不明白二皇叔为何会问起他,脑中浮现他离去的背影。桦绱想了下说道:“年轻有为,遇事沉稳,共事的同僚对齐大人多加赞誉,百姓称道。为官正直清廉,睿智鉴悟,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瞧就注定出将入相,封官拜爵,位极人臣的人。也不知能在她的封地待几个春秋,想必长不了。
“既然桦绱也夸赞,看来的确出众。徐爱卿最近跟朕提起此人,年纪轻轻任刺史才上任,便过一两载再说吧。”献宗倒也没有遮掩,有提拔齐大人的意思。徐爱卿徐太尉吗看来齐大人真是回京拜访导师。
青渝听世琳说徐太尉家的小姐好像与齐大人有些什么。想起那夜遇到水红色衫裙的姑娘,朝歌说那便是徐姑娘。她等在路边,看着光风霁月的齐大人,笑意盈盈。所以齐大人拒绝四公主的心意,是因为徐姑娘吗
低头拨弄中指上的三个戒指,每个都十分精巧纤细,戴在葱白般的纤细手指上,十分悦目。不过,桦绱并没有自我欣赏的雅兴。
没再回宴席与献宗拜别离宫,天家挽留,桦绱说宿在城中月宴,那里风景极好。从最高的楼宇远眺,能一睹长安夜市的风采。
刚出内宫门口,海棠唤她跟她使着眼色,一转头,陆妃远远望着这边。即使喜庆的橘红华裙,也遮掩不住她神色的憔悴,刚刚吓得不轻。秀眸含着诸多深意,手中绞着帕子站在那里怯怯不敢上前的模样。
陆妃手中的娟帕被攥的有些皱巴,后背出了一层汗渍,风一吹,满是凉意。要是刚刚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直到现在她的手心还冰凉。回想刚刚正当她被吓得险些要晕过去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公主会说这香囊是她的,明明不是的,这是她亲手缝制的,里面香料的剩余还没来得及扔掉,就放在她的针线盒中。为什么为何会救她她感激又疑惑,明明当年父亲派人暗杀过公主,算起来公主与陆家也是抹不开的仇。
桦绱与陆妃远远相望,轻轻颔首便带着海棠他们上了马车,朝宫门口行去。又一次离开皇宫,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月光朦胧,紫薇树下,桦绱相邀昨日的尉迟公子饮酒畅谈,相聊甚欢。紫薇千朵万朵花开紧簇,花色艳丽百日不会凋零,在寂静的夜晚下格外明妍。
“多谢殿下盛情相邀。”尉迟公子举杯小酌,喝了好几杯,却只自个饮并没有逼桦绱同饮。这一点令桦绱很欣赏,她不喜欢酒场中逼迫起哄他人豪饮的人,毕竟大家酒量不同。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尽兴就好。
“昨日公子出手相救,我才应该谢谢公子呢”看过太多英俊的好男儿,面前这位算不得容貌最出挑的。可是不知为何有股侠义正气,潇洒豁达,可他明明眉眼精致好看的如同世家公子一般。
桦绱眸中映照柔和的光晕,一手撑着额头,听他讲着各地所见所闻的趣事。他去过不少地方,美如画的江南道、一望无际的塞北。。。
行侠仗义,领略大好山河的旖旎风光,他活成了桦绱羡慕的模样。曾经有个少年,对她承诺过,带着她踏遍宏国每一处疆土,看缤纷花开花落,日阳东升西落。如今再也不能实现,可是,顾琰羲你在哪
“尉迟公子以后,若是得空可以来袁州游玩。”桦绱向他举杯,不知为何他身上有种亲切感,即使尉迟公子并不是多么和善的性子。
“定不失约。”一饮而尽,笑着应下。
送走尉迟公子,小乙说有人求见。现在夜已深了,是谁呢
“多谢殿下。”没想到来人是常侍郎沅引,才新上任的御前内侍总管。而薛公公如今成了总管太监,昔日大监的位子。
“我并不是无所求。”既然他是大监的亲人她自然是会帮的,大监曾说过若是有事相求于沅引,他看在大监的面子上也会帮她的。既然会帮她,那她先帮沅引又有什么不可呢信任是相互的,她先伸出援手亦无不可。
“公主请说,只要沅引能做到。”沅引眉清目秀的面上没有情绪起伏,只是长眸突然微垂。
“听说陆家有处私宅,只有陆铭远和管家知晓,你去查查,那里可是关了什么人”桦绱仰头望着茂盛艳丽的紫薇树,语调清冷的说。
“好。”他倒是没有推拒的应下了。
“我在宅子等你回话。”她不能一直住在此处,人多眼杂。况且与陆大人闹了不愉快,动静有些大,难不保他要派些人手暗里调查探视她。
“对了,这个香囊,虽然是不能佩戴了,可是即使销毁还是由你亲自来做吧”毕竟是有人送给他的,海棠将香囊递给沅引。桦绱瞟了眼眉目清秀的面容一顿,迟疑一会儿最终接过。
沅引的办事效率极快,第四日清晨他亲自前来告与结果。
“可查到了”桦绱正在用早膳,放下彩瓷小碗。
“公主可知晓,陆大人与顾夫人有段少年之恋。”常侍郎还是神情淡淡又有些疏离的模样,回话却直接切入正题,废话一句不多说。
“哪个陆大人顾夫人”这讯息令桦绱一时转不过弯。
“太国舅陆铭远,前御史大夫顾鸿雁的正夫人。”沅引望着桦绱的眼眸说。
“不,我不知晓。”桦绱眸光变得幽冷又透着锐利,寒声说道。
“顾夫人当年在狱中亡故,但没有人看见尸首。曾被带出去单独审问,只不过再未见到人,没多久就传出撞墙而死。”问了当年的狱卒,才知晓这惊天秘密。都因当年一切发生的太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