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道:“不止我听到了,全班都听到了,是张福金说叶亮他爸是昨天电视里的那个偷庄稼的叶四,可事实上叶亮他爸是叶五。”
温老师道:“张福金,张远说的对吗?”
张福金低下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谁知道他就打人啊。”
温老师看着叶亮,只见那小脸上青了一大块,再看张福金,左脸上红了一大片。
温老师道:“你不也打他了吗?”
张福金看了眼叶亮,辩解道:“他把我骑在身下打……”
温老师道:“不管什么原因,动手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你们俩这都挂了彩了,看来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
张福金还要说什么,温老师厉声道:“都给我滚到后面站着去。”
叶亮和张福金被温老师罚,站着听完了后面的两节课。
下午放学,张远走到叶亮身边,一把道:“走,我骑车带你。”
叶亮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张远拉出去了。
叶亮不得不跟着张远走,张远人高马大的,骑车带一个叶亮回家也不算什么事儿,而且他骑车子快,别人还没出教室时,他已经带着叶亮出了学校的大门了。
叶亮不知道的是,那张福金叫了一干上水屯要好的同学,准备在放学的路上教训叶亮一翻。
张远平时大大咧咧,上课总是专心不下,但是对传个纸条,说个悄悄话这类的事儿很是上心,他洞查了张福金的算计,所以放学就拉着叶亮就先走了。
路上,叶亮问起缘故,张远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给了叶亮,叶亮气愤的道:“他们还想截道打人,那就来呗!我才不怕他们呢!”
张远道:“他们人多。”
叶亮笑道:“他们人多,你见刚才我打他的时候有几个人帮忙,都是乌合之众罢了,何况我不惹的人,他要是敢动我,我就敢去他家找他家爸妈去。我看他家收拾他不?”
张远道:“你还挺有想法的。”
叶亮道:“我就是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
张远唰的一下以脚拖地闸了车子,道:“要是这样,我还不如把你扔给他们呢!”
叶亮嘻嘻一笑道:“行了,快走吧!都要到家了,今天谢谢你站出来替我说话,还替我挡着他们。”
张远哼笑了一声,继续骑上车子走,道:“我挡着他们来拉架,那是我看到你没吃亏,你要是吃亏了,我还用等他们拉啊!我自己就拉架了。”
叶亮笑道:“真有你的。”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张远家,叶亮下了车,各自回了家。
叶亮一进家门,也不看在厨房里做饭的母亲。直接就钻进了西屋,丛淼在厨房里喊道:“你去那屋干啥?你两个姐姐不在家,那屋都没烧炕。”
叶亮道:“我不怕凉。”
丛淼追过来问道:“咋的了这是?”定睛一看,叶亮脸上挂了彩,就嗔道:“你打架了?跟谁打的?为啥打架啊?”
叶亮见瞒不住,只好把张福金如何说父亲,自己如何打了他给说了。
丛淼听了皱着眉头道:“你要是这么说,那孩子倒是该打,但是你最好还是不要打人,你长的本来就小,打架容易吃亏,说清楚就行了。”
叶亮道:“我就是气不过,我四大爷的事儿,凭什么往我爸身上安啊?说我爸就不行!”说到后面小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丛淼从来没见过儿子这么维护过叶五,心里很是震撼,平日里父子关系再怎么不好,当儿子的也不允许父亲被别人扣屎盆子。
心里高兴儿子对叶五的维护,但面上还是嗔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事儿就去告诉老师去,不能打架。”
叶亮嘟着嘴道:“那个时候谁也控制不住,没来的及去告诉老师,我就把他骑上削了一顿。”
丛水滴拉着他道:“那张福金多高的个子呢?你能打过他?身上打坏了没有啊?都打哪儿了?”
叶亮道:“我身上没被打着,我打他来着,我这脸上是被他刮了着了,
丛淼嗔道:“行了,以后可不许了,他爸可是村长,你也不怕他报复你。”
叶亮怕妈妈担心就没敢说张远听到的话,只道:“不能,我占着理呢!我不怕他,”
且说那张福金被叶亮打了,本想究结一帮要好的同学,在放学的路上截住叶亮,再打叶亮一顿,报了这捶打之仇。
同学们都不愿意干这样的事,但表面上都答应了,放学一帮人簇拥着张福金一起走。各自心里想着,到时候真打起来再想法子脱身。
谁想到放学后张远骑车带着叶亮先走了,打架没成,众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有张远愤愤不平的回家去了。
张福金家里有四个姐姐,其中只有四姐是后妈带来的,平日里后妈对他这个继子可以说是娇惯异常,有时犯了错误也只一味的骄纵着。只是做为村长的父亲对这个儿子并不娇惯,时而教训一番。
见张福金脸上挂彩的回来了,张村长就黑着脸问是怎么个情况,张福金先是说跟同学打架了。
那张村长是多聪明的人,深知自己儿子的性子,要是离了自己的眼,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而且儿子长的人高马大,一般人不敢惹他。
猜到这里面一定有缘故,再三逼问下,那张福金才说了实话,还强强调道:“我哪知道他爸是叶四还是叶五,我就是问一下罢了,是他先打我的。”
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