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柳到叶五家,对着干了一天活的叶五和丛淼说一会儿,哭一会儿,哭一会儿,再说一会儿。
在她的叙述下,疲惫和叶五和丛淼算是听明白了。叶四是趁夜去别人家地里偷黄豆被人当场抓住,告到了上边,现在被拘起来了。
骆柳没看到叶五已经慢慢变黑的脸,而是直接道:“他五叔,你不能不帮你四哥啊?你要是不帮他,他就要被判刑了,以后我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说着就又哭起来了。
叶五心里正不痛快,此时瞬间正义感附身,骂道:“他去偷,你就让他去偷?你怎么不劝一劝他?何况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怎么就那么眼皮子浅呢?他活该!”
骆柳没料到叶五会数落起她来,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本想分辩两句,但转念一想还要求着叶五帮叶四。眼珠子骨碌一转,凄凄惨惨的道:“你还不知道你四哥那脾气吗?我能说的了他吗?他做事儿从来都是一意孤行的。”
叶五白了骆柳一眼,道:“他做下偷鸡摸狗的事儿我不管,为这这种事儿让我去求人?我可丢不起这人,你回去吧!让他在里面待几天就有记性了。”
骆柳一时忘了怎么哭的了,整个人愣在当场,半晌才道:“你不看别人,也看看你那侄子啊!他不回来,家里地里都是活,我们娘俩是活不了的,我可怜的叶朋可怎么办啊?”
叶五气的胸脯起伏不定,黑着脸道:“没有什么活不了的,今年这庄稼,你就是等到过年再收也是一样,你自己慢慢收,边收边等着他回来,又不怕炸豆荚,你急什么?”
骆柳还要说什么,丛淼淡淡的道:“现在谁家都是农忙的时候,耽误一天活,庄稼就有可能被别人偷了,可不敢耽误干活。”
叶五也道:“对,要收地是要紧的,你也不用管他,让他在里边待着去。”
骆柳听了二人的话,知道叶五是铁了心不管的,也不哭了,也不说了,站起身来甩袖而去。
当天晚上当地的电视台的新闻上就把叶四这个案子当成反面素材进行了报道,一瞬间十里八乡都知道了。
第二日,叶亮去上学,上水屯的几个男同学在一边窃窃私语,还不时的看向他这边。
上了两节课后,就有一个好事儿的男孩子名叫张福金的,斜睨着叶亮挑着眉毛对旁边的王小朱道:“你们都看了昨天的新闻了吧?有个叫叶四的偷了人家的黄豆,被抓起来了。”
叶亮也不理他们,低头摆弄自己用里的钢笔。
那王小朱本来就与叶亮不睦,看叶亮不上道,对着叶亮直直的问道:“叶亮,叶四跟你是什么关系啊?是不是你家亲戚啊?”
还不待叶亮回答,那张福金便大声道:“那还用问吗?那一定是他爸了……”说完了就大笑起来,所有人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平时叶亮多跟叶四姑娘和叶招娣一起上下学,在学校里也只有与同桌刘开山和张远关系还行。叶亮在学校里性子温和的很,总是不声不响的。与上水屯这些大个子的同学,很少有交情。
平日里张福金看到叶亮好欺负,时而挑衅一番。叶亮本不想与他们计较,但张福金直接说做案的是自己的父亲,叶亮就不依了。
加上那王小朱在后面不管不顾的道:“难怪他手脚不老实呢!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张福金道:“他爸都能去偷,何况是他……”
就在众人嬉笑个不住的时候,同桌刘开山见叶亮双手握拳一忍再忍。然后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朝着张福金就窜上去,一巴掌就把张福金打翻在地。
同桌刘开山想上去拉,哪里还拦的住,那张福金根本没想到叶亮会动手,脸上挨了一下,他整个人都懵了。
叶亮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上去就把他骑在身下,双手握拳就往张福金身上招呼。
王小朱等一干嘲笑的学生瞬间也都懵了。只有刘开山叫道:“叶亮,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叶亮哪里听的进去,那张福金反应过来,也拿手胡乱的抓叶亮,但叶亮已经打红了眼,他虽能打到叶亮但就是挣不开。
那张福金对着旁边要好的同学叫道:“你们还看着干什么?快把他拉开。”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有跟张福金好的同学就要上来拉叶亮。
这时张远看到叶亮没有吃亏。就故意站在那拉架的同学前面,隔着众人,大声嚷道:“叶亮打的对啊!叶亮他爸叫叶五,那偷庄稼的是叶四,自己父亲好好的被说偷了东西,搁谁身上谁不急眼啊?”
招娣也道:“就是,叶亮是我五爷家的,偷东西的叶四跟他就不是一家的。”
……
正在纠结着不可开交的时候,就见温老师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叶亮两人再打架,立马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叫道:“都干什么呢?叶亮,你给我起来!”
叶亮一见老师来了,也不等别人来拉,抹了一下鼻子就从张福金身上起了身。那张福金虽然挨了一顿打,但除了叶亮那第一下打在脸上,其他都打在身上,根本看不出来,倒是叶亮的脸上,因为张福金的胳膊长,被张福金划拉了几下,叶亮的脸上也挂了彩。
其他学生迅速的回了自己的座位坐好。温老师对着叶亮和张福金呵斥道:“你们两个给我站这,说!为什么打架?”
张福金急道:“是他先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