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又是火冒三丈,大喝道:“姓哈的,我们做了什么事?今天你不说清楚,本姑娘和你斗个鱼死网破。”
李达有气无力地说:“你们都给我闭嘴。哈三,本使说的责任你应该明白。子诚大人和纳兰都是明白人,也是非常守规矩的人。陈大人一再忍让你,就是怕引起内乱,你们一文一武以后不好办差,这些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哈三是明白人办糊涂事,假明白,也装糊涂。本使也这样,引狼入室。”
这话说的够直白了,几乎是明说了,在场的人都知道在说哪个。李达接着说:“纳兰执意要走,我们也不留你,哈三也是,本使刚刚不是气话,你们一起走就更好了。”
纳兰哼了一声,又要说话。李达摆摆手,说:“纳兰,随便你哪天走,这次没人送你了。我也在想,那天你去饿鬼岭的办法还可以用啊。”
纳兰说:“我自己走没问题,大人放心,这个法器我试过了,不行。这个只有在和妖鬼怪谲斗法时才可以用。”
李达说:“这样啊。那就用陈大人的大青马吧。陈大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让他送你回去,我们也两不耽误。”
大家看李达今天非常明白,知道他平时都看在眼里,老官僚做派,不说而已。
李达看陈鲁不吭声,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子诚大人这是不敢再触霉头了。今天这是差事,就你子诚大人送去了。”
陈鲁想,你中使大人说的也有问题,哪次不是差事啊!没有差事,什么时候单独和纳兰在一起过吗?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于是赶忙说:“谢大人信任,只是两人合骑一匹马,确实不太方便。”说完这话总感觉底气不足,偷偷地看了纳兰一眼。纳兰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哼没骑过一匹马吗?
陈鲁接着说:“再说,这也不一定能行,我的法力和弟妹说的一样,平时也不能用。要不然我直接带着中使大人去了哈烈,何必这一天天大费周章,劳心劳力的。”
陈鲁说的是实话,李达听着也有几分信,但是认为陈鲁有借故推脱的意思,威严地说:“试一下。”
陈鲁不敢违令,只好点点头,大家走出了大帐。雪已经完全停了下来,风却是越刮越猛了。把地上的积雪飘起来,使天地之间完全成了一片混沌世界。不细看,以为还在下大雪。
陈鲁打了一个唿哨,大青马跑了过来。陈鲁在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故意出声,让大家都能听得见,把中使大人的意思告诉大青马。大青马打了一个响鼻,用力地摇摇头。陈鲁自己上马,拍了一下马头,大青马还是摇摇头。
陈鲁下马,把手一摊,看着众人。李达站在大帐门口,看得清清楚楚,没说话,转身走了进去。他已经打定主意。由纳兰去吧。这么闹,在军营里也没法呆下去了,死生由命吧。
陈鲁又进来了,几人商量使团的行期。哈三看出了中使大人对他的不爽,没敢再生是非,也没说辞职走人。他说:“这大风一起,把雪也就刮走了,我们在这里再停留一天,官道上的积雪也就刮得差不多了,再把工兵哨放在前面开路,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行军没问题了。”
李达看他说的比较靠谱,心里满意,说:“那就再待一天,明天启程,纳兰,你自己拿主意,该说的本使都说了。”
纳兰说:“多谢大人,我这就告辞了。”
李达只说了一句:“多加小心。”拿起地图看了起来。
纳兰的东西都在外面的大帐里,喜子和韩六儿去送她,哈三也在后面跟着。这时大风在呼呼地刮着,已经看不出风向了,刮得人根本站不住脚。
哈三说:“纳兰,等风消了再走吧,不差这一会儿。”
纳兰装作没听见,喜子让亲兵把马牵了出来。也速知道了,赶忙到中军大帐去请示。李达说:“你们忙吧,本使另有安排。”
不一会儿,喜子回报,纳兰已经走了。李达点点头,没说话,只是长叹一口气。
大风刮了一天,大营里的雪也刮走了不少,大营左边的大沟已经被填满。下午,天居然晴了。李达下令,明天卯初吃饭,卯正二刻准时开拔。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官兵们出发了。天空就像洗过了一样,一尘不染,太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大地上,真是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官兵们心情大好,修整了三天,又换上了冬装,唱着歌,愉快而艰难地行进着。
从山梁上行走,几乎已经没有积雪了,只是一些沟沟坎坎就被雪掩盖了,人们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但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没有人员伤亡。只是不能在夜间行军,因此白天行军,晚上休息。
天已经黑了下来,李达下令准备扎营。这里的雪下的更大,到了太阳快落山时,出奇的冷。李达打开地图,这里是博脱,他下了车,环顾一下四周,下令在峡谷避风处扎营。
工兵哨长报告,已经走出来八十里,要是在平时,这就太少了,可是这恶劣的天气,已经很不容易了,李达表示满意。
哈三下令把带过来的木栅卸下来下寨,他是一个聪明人,恐怕在前面砍不到树,大雪天立不上寨栅,太危险,干脆带着这些木栅,而且特别的齐整,没有一丝损坏不过想要立上一个完整的寨栅,这些木头还是不够。他派人去砍树,也用来做饭和点火把。
陈鲁看自己的大帐已经立好,马上走过去,请了一些火字符。他完事以后,走出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