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三也带着一哨士兵站在这里。这时风雪交加,地上的积雪足有二尺厚,这些人的斗篷都湿透了,显然是已经站了好久。
哈三听他们这一顿白话,已经消下去很多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亲兵们都过来和陈鲁见礼,哈三也无动于衷。纳兰在大帐门口站着。
陈鲁说:“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双双守营门吗?”
纳兰眼里闪动着泪花,说:“陈大人,我这就告辞了,回郡王营子,谁也不用送,我自己走。”
这分明是在告诉大家,她就是在等着陈鲁。陈鲁说:“弟妹,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这意思是和大营决绝了?哈三将军,你为什么不吭一声,把她拉进大营,捆也要捆进来。”说着牵着马随着李达走了。
这次哈三听话了,大喝一声:“动手。”
纳兰也大吼一声:“我看你们谁敢动,活得不耐烦了?”
陈鲁已经进来了,看到这里,给喜子和韩六儿递了一个眼色,向外面一指,两人会意,走出大营,连劝带推,哈三的亲兵也都凑热闹,簇拥着纳兰回到了中军大帐。
这时陈鲁和李达已经在议事厅里说了一会儿话。李达已经告诉陈鲁,纳兰死活不在大营过夜,又不走,没办法,只好在外面又专门给她立了一个大帐,贴上了火字符。哈三不放心,营里营外的这么走动着。
李达当然清楚,纳兰在等陈鲁回来,陈鲁要是今天晚上不回来,她很有可能打上门去,找那两个怪谲拼命。
这时纳兰进来了,大家都有几分尴尬。陈鲁忽然想起了礼物,说:“纳兰,夙沙真的给你一个小礼物,他说,你吃了这个,诸邪不侵。”说着打开了一个小纸包,里边是不大一块儿的冰糖,大家都笑了。
李达也笑了,说:“子诚大人,你可别闹了。”
陈鲁说:“这真是夙沙给的,说是道歉的,我总不能自己贪污吧。再说,他也给我一块,当然,是给咱们全体官兵的。”说完郑重地交给纳兰。
纳兰一点都不怀疑,拿起来就要吃,哈三大喊:“慢着,小心有毒。”这句话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其实纳兰开始也闪过这个念头,但是他虽然不相信什么夙沙,但是他相信陈鲁。如果陈鲁对这块冰糖有疑虑,断不会拿给她。
哈三这么一喊,纳兰义无反顾地、毫不迟疑地吞了下去,说:“中使大人,陈大人已经安全回营,我就告辞了。大人不用再安排人送我了。从这件事来看,人多反而目标更大。我女扮男装,又有法器在身,别人奈何我不得。”
李达说:“好吧,明天,奥,天马上就亮了,就是今天了,大队也走不了。再待两天,你去留自便。”
“谢大人,我天亮就走。”
李达早已经发现,这姑娘够犟,不好再劝,说:“好吧,那还按事先定的吧,由也速带人送你。子诚大人,你说呢?”
陈鲁本来不好说什么,李达这一问又不能不回答,趁机说:“弟妹。”
纳兰一声断喝:“别喊我弟妹,我早就告诉过你。刚刚你已经把我糟蹋的够不堪了。”
陈鲁说:“好,不叫就不叫。纳兰,这可不像你了,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姑娘,事急从权,也不是我老人家存心要糟蹋你。这些我就不说了,你应该懂得。我就说你能在这次去而复返,岂非天意乎?这说明你和哈三将军虽然有了一点小误会,有了那么一丢丢小状况,但是缘分未断。总有你们明白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樱桃王八犊子在挑事。其实你们的关系已经牢不可破了,不是谁想拆就能拆散的。”
“陈子诚,你不用在这当什么和事佬,本姑娘不稀罕。”纳兰又是一声怒喝。
这次李达发火了:“纳兰,哈三,你们两个闹了一点龃龉,我们都很着急。本使早就想说话了,本来想冲哈三去的,没想到你纳兰也这么不通情理。你说,子诚大人怎么你了,难道不成真是有什么事吗?”
纳兰说:“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那里没事嚼蛆。”
李达说:“这不就结了?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没完没了了,子诚大人对你们两个都有救命之恩,谁也没想要你们报恩,你们却不依不饶了。尤其是你纳兰,陈大人多次救你性命,你却对他直呼其名,大加挞伐,你还有没有良心?”
李达气,接着骂:“人家都说你对陈大人有意思,本使都有点信了,说实话,那样本使倒认为你纳兰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姑娘,今天看,哼。”
纳兰说:“中使大人,小女子回一句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情意?”
一句话把李达问住了,口无遮拦地来了一句:“这话是你说的,那你就嫁给陈大人,本使做主了。”
大家一下子惊呆了,这李达真是气急了。陈鲁赶紧打圆场,“大人,气糊涂了吧?她是哈三的未婚妻,我是媒人,怎么能先人后己呢?”
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大家都憋着不敢笑,纳兰也惊呆了,闭了嘴。
李达不依不饶:“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得为你们活着啊?陈子诚,你要是对纳兰有意思,她也没意见,本使做媒成亲,有什么啊?本使郑重声明,你去留自便。哈三,这也包括你。你想离开,本使为你抬籍。”
这时一个亲兵跑进来,说:“大人,雪停了。”
李达怒喝一声:“滚,都给我滚。”甩一下手,恨恨地向里间走去。大家都惊呆了。
陈鲁赶紧跑过去截住李达去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