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田翁说:“制爷,圣母有了法旨,只要制爷有要求,不论多大困难都要办到。”
陈鲁还是扭捏着说:“元元懂我,我告诉你,不怕你们笑话,我也觉得挺寂寞的,不过,我还是喜欢人界的。”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有什么,黄瓜茄子各有所爱,还至于这么难为情吗?
田翁说:“属下有数了,臣亲自去办。就按圣母法旨办,先一妻三妾。”再看时,陈鲁已经走进了里间。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都是无语的样子。田翁也笑了一下,挥一下手,大家退出去了。
第二天,陈鲁刚到佥押房,宫里的法旨已经到了,寰宇新世界总兵府同知费武挂帅,率兵一百万,午正时分出征,各处粮饷要配足。
不一会儿,大将军费武进来请示,陈鲁简单地交代几句。
陈鲁心里门儿清,他们在全方位地监视着他陈子诚,这样大规模的征战不可能是今天才决定的,一定是早就有这个打算,很有可能是在接到了陈鲁的条陈之前就已经有了计划。
他们怕陈鲁传递消息。
陈鲁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胜利,必须把他们打得只剩下底裤,他陈鲁才有机会出征。
夜来见到了田翁,对这件事他只字未提,陈鲁心里有数了,田翁他们一定做了安排,暗示陈鲁不要轻举妄动。
陈鲁对费武说:“费大帅,按理说,本制应该去给大家壮行。但是你明白,这话怎么说呢?我老人家是刚刚从那边投诚……呸……什么投诚,是你们元元,又错了,是你们圣母挖过来的,将士们还不太习惯我,我就不去了,就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等凯旋时,我老人家给你们庆功洗尘。”
这些话,除了平时说的官面话,也有几句是体己话,费武心里很高兴,这个总制不像何源,比较善解人意,点点头,施礼而退。
陈鲁沉思了一下,问旁边的书吏:“我们这里谁的棋艺最高?”
书吏说:“当然是圣母了。”
这是官面话,陈鲁当然明白,说:“别扯淡,说实在的。”
“那就是靖宇尊者方兵了。”
“好吧,你把他喊来,陪我老人家下一盘棋。”陈鲁吩咐道。
书吏疑惑地说:“制爷,这是当差时间,方尊者不一定敢下棋。圣母知道,要罚的。”
陈鲁说:“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唆!你就说我请他,至于来干什么你不说就是了。”
书吏不敢回口,走了。
靖宇尊者就在这个院里,片刻时间就过来了,见过礼,等着陈鲁示下,陈鲁示意到里面去,自己站起来就走了进去。
方兵看了一下,一个小火炉,上面煨着茶水,咕嘟嘟地冒着泡,旁边一个小童,坐在一把琴旁边,桌子上是一个棋枰,两边各有一个棋篓。
方兵有几分疑惑,看着陈鲁,问道:“制爷让臣来,是……”
陈鲁指了他一下,笑着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靖宇尊者的,不会也和我们那边,哦,他们那边一样,贿选的吧?”
方兵一头雾水,说:“请制爷赐教。”
陈鲁说:“赐教,又是赐教,都会说这句话,这架势你看不出来吗。伙计,操琴。”
悠扬的琴声响了起来,书吏过来给二人斟茶。陈鲁已经坐到了对面,向方兵示意请坐。
方兵这才明白,当差时间,这个不着调的总制竟然喊他来下棋,可见寰宇十方那里的官场已经烂到骨头里了。
方兵说:“制爷,这个是违规的。”
陈鲁笑了:“真是一个和尚一个磬啊,在那边这算什么?方大人,我老人家听说你的棋艺在寰宇新世界无人能敌……”
“制爷过奖,还有圣母和制爷呢。”
陈鲁说:“我老人家今天有一些差事要问你,正好一起下棋,也好把差事理顺。”
这就好办了,方兵放下心来,坐下,开始布局。
陈鲁说:“我们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要把我老人家当成你的上司,我们就是正常的切磋棋艺,你要是敢使奸耍滑,我可是不依的,我和别人不一样,对自己的半斤八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两人吃着茶,开始对弈,根本一句也没谈正事,两个人的棋艺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陈鲁接连败北。不到半个时辰就丢盔卸甲,输了一盘。
陈鲁不服,又连下几局,陈鲁都是大败亏输。陈鲁急眼了,拉着方兵,午饭也没让吃,一直到了下午申初时分,陈鲁赢了一局,才露出笑脸,两人把饭菜要来,在这里吃酒。
方兵很后悔,从平时对陈鲁的一些传言来判断,他确实是一个率性的人,真要是让他,他真的会不高兴。
于是方兵真的就使出手段,大杀大砍,痛快淋漓,最后发现,他陈子诚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赢得起输不起,最后只好不显山不露水地让了陈鲁一局,这才作罢,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了局。
两人吃了一会儿酒,聊了一些寰宇新世界的人脉,书吏进来了,喊道:“制爷,有差事。”
陈鲁火了,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到我和方大人吃酒吗!这不是差事吗?下:“紧急战报。”
陈鲁还是喝道:“下去,没听见啊?”
方兵吃了一惊,说:“制爷,是前线战报。”
陈鲁打了一个嗝,说:“你忙什么?我老人家知道,胜了,把我们的都城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