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义军是替天下穷苦百姓挣命的军队,要个个以身作则,维护咱义军的形象声威,所以,除了三大军纪要牢记,自本将以下,还有八项训令必须谨守。”夏跃接着颁布训令。
“一是同百姓说话要和气!”
“得令!”众军齐声高呼。
“二是买卖东西要公平!”
“得令!”
“三是借百姓东西要还!”
“得令!”
“四是损坏百姓东西要赔偿!”
“得令!”
“五是不得打骂同袍、百姓!”
“得令!”
“六是不得损坏庄稼!”
“得令!”
“七是不得调戏妇女!”
“得令!”
“八是不得虐待俘虏!”
“得令!”
声声应和轰然,如同道道惊雷,刺破沉重乌云。
经过四个月的诉苦、识字活动洗礼,上庸义军早已今非昔比,特别是今日这一幕过后,军心士气无不大振,若非还未正式见血,早已堪称天下强军。
三大军纪,八项训令。
听到的不仅是义军,还有整个上庸城的百姓,不仅是上庸城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这上庸附近的百姓终究都会知道义军的仁政、军纪、训令。
“这才是咱百姓的义军!这才是仁义无双的义军啊!”一位旁听的老者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朝着点将台方向嘶声呐喊。
一而十,十而百,如同风吹麦田,在老者的带动下,校场周围百姓跪倒一片,喜极而泣的声音渐渐响起,越来越盛。
接下来几日,按照夏跃指示的,咱义军既是军队,也是老百姓的工作队要求,除前军营为防元军突袭不能轻动,其他各营以小旗为单位,被派往上庸县各乡各村,发动百姓打击恶霸劣绅,焚烧地契,登记人口划分口田,建立乡村组织体系,组织民兵编练青壮,忙碌的热火朝天。
自古皇权不下乡,义军所作所为彻底打破了顽固的乡土宗族势力,瓦解了宗族势力滋生的基础。
柏胜兄弟俩、郑三刀、陈应辉、冷信等人近段时间走起路来都带风,无论他们走到哪儿,看见周围百姓、兵士们望过来的崇敬眼神,无不鼓舞着他们加油干事。
其实无论古今,农民义军起事反抗之初,领头者目的还是单纯的,就是为争条活路,就是为了打平不平之事。可等到他们尝到权势带来的美妙滋味儿,享受到此前哪怕做梦都想不到的美食、财富、美女、权力时,很快便沉醉不可自拔,此时他们才会变质,变成他们起事之初最痛恨的那类人,变成他们反抗的对象。
所以,夏跃哪怕已经拥有足够力量拓展地盘,依然选择盘踞上庸,他就是要在这些义军头领们尚未变质之前,便约束引导这些人不忘初心。
农民起义军没有远大政治目标,那我就给你们树立一个。
农民起义军没有足够文化知识,那我就给你们集中补课。
农民起义军没有明确政治纲领,那我就给你们制定一个。
农民起义军没有严格纪律规范,那我就给你们三大军纪八项训令。
反正,夏跃就是要建立一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义军强军。
任何野心家、权欲熏心之辈都无法篡夺的义军,任何苦难挫折都无法击垮的义军,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你能杀死他们却无法征服他们的义军。
磨刀不误砍柴工!
暂时耽搁些时日无所谓,只要这五千八百人变成种子,随时都可以蓬勃发展起来。
“大帅,上庸户册出来了。”冷信兼着老营指挥使,这户政之事便顺带着一起做了。
至于他们称呼大帅,而夏跃一直以本将自称,却是拗不过他们。只要光明顶总坛未明确赐封,夏跃绝不会擅自称帅,而且五六千人的小队伍便自称大帅,他可不像东南边那些糊涂蛋,也丢不起那人。
接过冷信递上来的户册,他直接翻到最后,“一万七千三百四十一户,八万六千七百五十九口,这哪儿还是下县啊,分明是上县嘛!”
“应该是隐户的缘故。”冷信眼中透露出的喜色很分明。
因为历朝历代加征人头税,不可避免的,便会有大量人口被隐匿起来,所以史书所载历朝历代的人口数,其实做不得准。
夏跃宣布废除人头税,又以每户登记在册人口发放口田,这些隐户方才暴露出来,虽然是他早有这打算,可真正的人口数统计起来后,依然吓了他一跳。
上庸原本在册六千余户,不到四万人口,这猛地一下翻了番还不止,可见人头税弊端有多厉害。
按照元廷的标准,上庸的人户数只能算下县,可这实际人口,远超上县户数标准啊。
“大帅,是否再行征兵?”冷信试着问道。
夏跃听到后不言不语,合上户册,手指无意识的在户册上敲击着,犹豫半刻,说道:“按咱起初的想法,这第一批五千新军,至少也得训练半年以上才能拉上战场,结果不到四个月便草草成军。战阵演练、个人体力、识字课程均未完成,只能边做事边训练,效果如何尚未可知。此时,若是再行征兵,征多少?怎么练?”
“柏胜、陈应辉两位指挥使,近日一直在操练前军营,大帅不如叫他二人过来询问一番,看看是否能再行征兵!”冷信笑着回道。
夏跃瞥了他一眼,召那两人过来,只要一听征兵扩军,还能有不同意的?!
“冷信兄弟似乎有别的说法,不如讲出来,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