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牙痒痒,“是你们故意演戏,特意放松了警惕?”

宁宁满脸的理直气壮:“不然怎么让你把真的玉佩主动塞回我们手里?”

难怪当时的乔颜神色不对头,因为她不像周围的一群影帝影后,心知是在演戏骗人,下意识觉得紧张。

这句话杀伤力十足,容辞只想呕出一口老血。

他万万不会想到,从柳萤与他们最初相见的时候,一切就注定了是场骗局。

贺知洲与许曳不合常理的行为逻辑、那段所谓的“去前方探路”、狐狸口中秘门的位置。

甚至宁宁与柳萤争夺玉佩时,那个将它抢过又不慎被夺走的动作,也全部都在计划之中。

“我得向柳姑娘道个歉,是我嘱咐的贺知洲与许曳,可以稍微捉弄她一下。”

宁宁没见到柳萤,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神色:“只有让她心烦意乱,才能达到搅乱理智的效果,不加思考地落入圈套之中,让计划更容易实施。”

“我也要跟她讲一声对不起。”

贺知洲有些不好意思,局促地咧了咧嘴:“就石头片那事儿,我是真急了,想帮她止血……唉呀这解释不清,当时被火凰一吓太慌了,我没想伤她的。”

容辞冷冷勾唇。

不,其实还有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解释。

你可不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所以呢?”

他气得脑袋发懵,本以为能教玄虚派如何做人,没想到技不如人,被反过来按在地上摩擦,鼻青脸肿:“你辛辛苦苦设下这样一场局,就是为了给我们看一扇假门、一把假钥匙?”

场面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

宁宁皱着眉看他,欲言又止。

“如今放在门上的那块玉佩是假的,被早早施了幻术,这一点你应该知道了吧?”

她抬眼望向飞瀑溅起的白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应声,声音很温柔:“你难道不想知道,在幻术之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她停顿下来,细细思考一瞬:“或是说……你就不好奇,秘境这么大,我为什么偏偏选在瀑布这里作为暗门吗?”

为什么选在这里?他怎么知道!

容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被愤怒与屈辱反复摩擦,没做多想直接转身,走进瀑布汹涌的水流之中。

在不断冲刷眼睫的水浪里,他终于看清了“玉佩”的原本模样。

一块石头,方方正正,上面贴了两张符。

一张用来监听的传音符,一张用来引雷的雷符。

——宁宁之所以把秘门设定在这里,正是因为只有瀑布之下,才是秘境中唯一可以涉足的水域。

而水中的杂质,拥有非常优秀的导电性。

直至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宁宁的整个局。

先是用灼日弓一事引蛇出洞,将霓光岛所有人引来瀑布前;再用真假玉佩拖延时间,让玄虚派众人能及时赶来与他们撞见。

最重要的是,与此同时,还诱导容辞亲自把玉佩拱手相让,将雷符贴在瀑布后面。

结果成了他给自己挖的坑。

“虽然你们说过要设埋伏,但应该还没来得及,对吧?”

贺知洲厚着脸皮啧啧叹气:“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了哈,感谢老板们打赏的令牌。”

“你们卑鄙无耻!”

一名霓光岛弟子气急败坏,委屈得眼眶泛红:“怎么可以这样耍人,怎么可以!”

“就是!”

另一个哽咽着附和他:“修道之人,怎可使用这种阴毒的诡计!有本事来正面打——”

这位说到一半,想起其实是他们没本事跟人家正面刚,于是赶紧将说辞换掉:“有本事引雷来劈我们啊!长老们可都把你们的阴谋诡计看在眼里!无耻小人!”

……明明他们才是最先玩心机的那一方嘛。

居然如此迫切地想要被雷劈,宁宁从没听过这样奇怪的要求,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试试就逝世,这可是他们说的。

如果柳萤在场,见到接下来的这一幕景象,一定会想起贺知洲曾对她说过的电与离子。

带电粒子在电流中飞速移动,随着一道雷光闪动,整片水泊都笼罩在一层若有似无的金光之下,水波飞溅、暗潮流光。

科学,是如此美丽。

宁宁一颗心还没黑透,特意把雷符的威力调得很小,不会重伤和致死,顶多让他们陷入一段时期的昏迷。

在容辞的原定计划里,他本该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地拿着灼日神弓,慢吞吞走到惨败的宁宁面前,俯身笑着告诉她:“如果求我,今日或许还能放你一马。”

然而现实却是,他和霓光岛的另外几名弟子被电到口眼歪斜,神色狰狞得犹如戴上痛苦面具,一边四肢弹动,一边从喉咙深处发出来自灵魂的狂颤,好似电音中扭动的舞神:

“你们——呃呃呃给我呃呃呃——等呃呃呃呃呃呃着——瞧呃呃呃!”

他再也不想跟宁宁斗了。

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的千重套路,容辞永远都猜不透。

比如以风克火,以水生雷。

——正常人哪有这么玩的!你这五行相生相克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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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曳曳和知洲正名!

部分灵感源自《毛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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