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兴致,不愿见到那把将她害惨了的弓,于是先行道别,恹恹回了驻扎地休息。

其余霓光岛弟子皆是神情激动,催促他将秘门打开。

与那块假玉不同,容辞手里的玉石要显得厚重许多,通体碧绿的色泽有如一泓清潭,清幽得不起丝毫波澜。

他懒懒勾了个笑,低声对周围人嘱托:“等我们取得灼日弓,便在此处设下埋伏。上古神器威力巨大,饶是元婴期的剑修也难以抵挡,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如何应对。”

少年的声线清泠悦耳,却莫名带了几分透骨的寒意,在飞瀑击石的冷冽撞击声里,更显杀意腾腾。

四溅的水汽让他微微眯起眼睛,容辞轻抚玉佩,将其安放在秘门的凹陷之上。

玉佩重重落了下去。

身后是瀑布巨大的轰鸣,跟前的秘门岿然不动,安静得犹如死寂。

时间一点点过去,容辞的眉头一点点聚拢,渐渐没了耐心。

这不可能。

为什么……还是没有动静?

“啊,这不是霓光岛的各位吗?”

正当霓光岛的六人一片沉默之际,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道活泼轻快的女音。

那声音带了点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和瀑布声一起传入耳朵时,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得容辞脑袋发疼。

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明白。

退出瀑布外一回头,果然见到宁宁那张人畜无害、满是笑意的脸:“怎么,在等门开呀?”

那神情,那语气,真是虚伪他妈给虚伪开门,虚伪到家了。

容辞抽了抽嘴角,不打算跟她废话:“这块玉佩也是假的?”

“什么叫‘也’?”

宁宁站在裴寂身旁,一张笑脸被身边的木头衬得格外灿烂:“我只准备了一块假玉。”

她承认得倒挺快,完全没有丝毫负罪感,云淡风轻得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菜。

容辞的脑瓜子突突突地疼,大概明白了点柳萤和这伙人待在一起时的感受,好不容易才忍下火气,勉强笑道:“一块?”

可分明那两块玉都不能把门打开。

等等。

一块真一块假,倘若都无法将瀑布里的那扇门打开,那——

不。会。吧。

“挺意外的吧。”

贺知洲见他脸色更白,指了指容辞身后的瀑布:“其实柳姑娘拿到的那块玉的确是真的,有问题的是这扇门——打从一开始,它就是假的。”

*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当初在西山头一回遇见柳萤,宁宁就用传音开了个小型群聊,毫不废话,开门见山:“这姑娘有问题。”

贺知洲对她小重山的操作记忆犹新,一直视宁宁为智商上的偶像,闻言立马响应:“怎么?”

“她说自己被霓光岛追杀,一路逃来此地,但西山之上寸草不生,完全没有遮掩身形的地方。”

宁宁道:“若是真想逃命,见到这幅景象就应该掉头就走,寻个草木茂盛的地方好好躲藏。但她不仅一路往上,还跑到了半山腰——难道她和霓光岛是傻子和瞎子,一个乱跑,另一个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也看不到猎物么?”

她说罢顿了顿,又将那泪眼汪汪的姑娘端详一番:“更何况她身为乐修,连最重要的琴都能被损坏,身上却没有任何严重的伤口,只有衣物破了几道裂痕……未免不合逻辑。”

她说得有几分道理,许曳想了想,老实发问:“她出现在西山刻意接近我们,难道是在觊觎灼日弓?”

“可能是霓光岛的人。”

回答他问题的并非宁宁,而是向来沉默寡言的裴寂。

他传音时亦是冷着脸,见宁宁循声望向自己,别扭地垂下眼睛:“她能在西山等候我们前来,说明对我们的计划与行踪了如指掌——也就是说,她进行过监视和监听。”

“所有门派之中,唯有霓光岛身法最强、最擅隐匿行踪,能做到监视而不被察觉的,大概率也只有他们。”

许曳心下了然,顺势接话:“而且他们对宁宁记恨在心,这次试炼一定会借机报复!”

“是不是霓光岛的人,我们一试便知。”

宁宁弯了弯唇角,语气里多了几分调笑:“待会儿我会和裴寂先行离开,如果她刻意接近你们,那就八九不离十——你们可别心性不定,被人家把魂勾走了。”

贺知洲睁大眼睛望她,义正言辞:“我是那样的人吗!放心,如果这真是霓光岛的媚修,我今天就让她学习学习,什么叫做社会主义的和谐光芒。”

结果压根不用他俩刻意试探,柳姑娘职业素养太好,没过一会儿就直接凑上来,又是撒娇又是露肩膀,硬生生被贺知洲科普了好一阵子的正负电荷。

“确认了,就是霓光岛。”

等宁宁回来、柳萤不死心地缠上裴寂,许曳很诚实地给她发了段传音:“要不咱们直接抢走她身上的令牌?霓光岛向来强势,柳姑娘身上应该有好几块。”

宁宁却摇了摇头。

旋即弯着眼睛朝他笑笑:“几块怎么够?年轻人要有梦想,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嘛。”

“大的?”

贺知洲还沉浸在他的物理学里,闻言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你是说,霓光岛的其他人?”

宁宁轻轻“嗯”了声,视线停留在前方裴寂与柳萤同行的背影,许是见到前者的战术后撤步,没忍住噗嗤一笑。

“霓光岛行踪诡谲不定,虽然擅长集体行动,但很难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状态提示:第五十二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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