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忙安抚她几句好听的话,又给了轿夫几两赏银,请他们重新起轿。
却又倒底是不放心,一路随着轿子亲自将花明月送到周府来。
周举子亲自出来接的人,家里正门上面也挂了红绸,门口有六个穿红披绿的丫头婆子立着,只是人不从正门入,而是由两个喜娘扶着,从旁边的侧门进了府。
周举子再三谢过小朵厚意,又邀她回家吃席,小朵借口有事辞了,与众人一起回了府。
正坐在家里说着这段姻缘,猜测花明月会不会有个好结果时,只见雨墨跌跌撞撞跑回家中,高声嚷道:“少夫人,大事不妙了,你快过去瞧瞧罢。”
小朵不由一笑,摇头道:“今儿这是怎么了,你也喊大事不妙,我也喊大事不妙的,究竟能有什么大事不妙,你别慌,慢慢说。”
说着,便命百合倒杯茶给他喝,让他解解渴慢慢说。
雨墨一口将茶灌进肚子里,嚷道:“有家病人家属不讲理,非说少爷开的药吃死了人,正在铺子里闹,要少爷偿命呢!”
小朵闻言唬了一跳,也不及细问,撒腿朝铺子里跑去。
等她和百合红杏跑到铺子里去的时候,正见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两个家丁堵在医馆门口,跳着脚骂人,骂有礼庸医害死人命。
有几个来瞧病的病人上前与他分辨说,种大夫乃是半个神医,并非庸医。
这中年男子听闻,更是不服,两只眼睛瞪的铜铃大,举起斗大的拳头要打人模样,这些病人见状不妙,也不敢再说,只退到一边瞧热闹去。
小朵疾步走到他跟前,高声冷笑道:“这位仁兄,你说我家相公庸人害死人命,只管到官府告状就是,若是不会写状子,我给你一吊钱,找街边摆摊写字的先生帮你写一张。如此在医馆门口吵闹成何体统!你再这般无礼,我自去告官,告你个寻衅滋事!”
那男人正骂的起劲,听见有人如此说,更是暴跳如雷,回过身来,指着小朵的鼻子骂道:“好个泼妇,如此包庇庸医!老子连你一块儿告,你以为我不敢去告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告到了官府,要你那庸医相公尝尝坐牢的滋味!”
小朵朝他略施个礼,冷笑:“好走不送,只管去告,我和相公在这儿等着呢。”
“你它娘的找死!”中年男子见小朵并不肯屈服,一味要他去告状,气的跺着脚,拎着两只拳头奔过来,要打人的架势。
小朵见家中的护院张虎李明在一旁站着,便吩咐道:“你们还不动手,等着他打我不成!”
张虎李明本来因为这腌臜泼才在此吵闹不休,心中便是烦闷,早想动手,可少爷偏偏吩咐由他闹去,不准他们接话动手,这才一直忍着,如今听少夫人吩咐要打,提着拳头过来,朝他脸上打将下去。
那中年男人岂是他们两个的对手,一会工夫便被打倒在地,这脸上便像开起了酱料铺,红花柳绿挂满了彩了。身在地上真哼哼,也不敢骂了,只管软声求饶。
小朵喝一声命他们俩个停了手,又吩咐他们道:“以后有人过来闹事,他们不动手便罢,若敢动手动脚,不要跟他们客气。惯的毛病,少爷只是个大夫,又不是能起死回生的神仙,哪能逢病就得治好!愿意上门来瞧的,便来瞧,怕瞧不好瞧死的,只另请高明就是了!”
张虎李明应着。
旁边围观众人有人叫了声好,众人便也跟着叫好,又有几个人说道:“少夫人说的对,大夫治病治不了命,我们相信种大夫的医术,千万别因为这些个泼才灰了心,俺们都相信种大夫的医术医德,自从他在镇上开了医馆,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命,可是大家伙都亲眼瞧见的。”
“多谢大家伙抬举,小朵这厢有礼了。才刚那些话也不过是气头上的话,说的过了,小朵给众位陪不是,我家相公医术医德如何,相信大家心中有数,小朵也不用多说,多谢大家伙的信任。”
小朵朝众人道了个万福,说道。
众人又拍手叫了几声好。
只见这时,锄药从医馆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口高喊:“
6号是谁?轮到你了,随你进来罢。”
只见一位身着长衫的男人搀扶着一位面黄肌瘦的妇人走出来,应着:“我,是我,该着我们瞧了。”
只听旁边一位老者叹道:“不说别的,就说这位周大嫂,在床上躺了半年多,已经穿上寿衣准备抬进棺材里的人,不是遇到了种大夫,坟头的草怕都一个人高了,如今竟然能走着过来瞧病了,虽然我们都是乡间草民,可也都有良心,是不是好大夫,大家心中岂不都是明镜似的。”
小朵感激的朝老者施个礼。
老者忙还了一辑,道:“种夫人,千万不要客气,才刚闹事的那个人是镇上一霸,仗着岳父母留下的产业成了土财主,平日里便是欺压良善,横行霸道,众乡亲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昨天晚上他母亲不知怎么突然死了,有人亲眼看见他母亲死之前,他曾打骂过老人家,大约他是为了摆脱自己的罪名,所以才诬赖种大夫。
种夫人只管放心,就是他当真告到官府,大家也自会为种大夫作证,求太爷公正判决。”
“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大叔。”小朵忙又称谢。
众人也都也都附合着说肯为种大夫作证,证他清白。
小朵不由感激的说不出话来,只管施礼道谢。
大家又讲论一番,有几位便上前留了名字给小朵,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