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去一看,原来是单丽娘,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
花明月见状,眼圈子一红,上前抱住她也要掉眼泪。
小朵便上前劝说道:“莫要再哭,昨日问你是否要和离,你说再想想,现在可想好了没有?依我说,这种事不能再忍,总要解决。”
“只是便宜了那个混蛋。”花明月愤愤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如此行径,总会有报应的。”小朵道。
单丽娘扯开姐姐的手,嗵一声跪倒在小朵跟前,哭道:”求少夫人为我作主,我想明白了,不想再拖下去,宁肯落个不贤的名声,也要先提和离。”
“这样就对了,只管放心,和离之后,必想个办法让他得报。”小朵扶她起来。
花明月与她重新梳了头上妆,携她一起上街去买东西。
真个是有钱好办事,不消一日,便把该买的东西都打点齐全。l
小朵因与有礼说起嫁妆的事,有礼是个省事的,这种事他本也不多问,由着小朵主张,又说不能亏着她,多多益善。
小朵连现银再首饰珠宝预备了约莫三四百鑫的嫁妆,着两个大樟木箱子装了,给花明月带走。
花明月哭成了泪人,感激她的大恩大德。
小朵便是笑道:“这有什么,原是该的,有朝一日你真成了举人老爷的夫人,我还指望你多提携呢。”
花明月只是哭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忙着上前与她梳妆打扮,轮出嫁前的规矩。
少时,周家的轿子便也到了。
本来对外说的就是冲喜纳妾,故也没有鼓乐迎亲之礼,只有一顶青布小轿,两个喜婆。
花明月拜别众人,喜婆搀扶着她上了轿,小朵命刘生家的带着四个婆子并南春的奶娘和伺候花明月的一个丫头子一起跟着过去。
众人立在台阶上瞧着轿子不见踪迹,方才转回家中。
因说起这一段缘分,也替花明月开心。
只有小花冷笑一声:“我看这事情也太过顺遂,未必就好。”
她这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传来刘生家的嚷嚷声儿:“少夫人,大事不妙,你快出来瞧瞧吧。”
众人闻言唬了一跳,一齐出来瞧看。
只见刘生家的扎散着双手跑回来,高声嚷道:“少夫人不得了,轿子抬出巷口去,便被那个不识趣的老不死的拦下了,四个轿夫拖不动他,直躺在地上装死不起来。”
“刘婶,你好生说,什么老不死的,倒底是谁,为什么拦了轿?”小朵随她急急的往巷子口走去,边皱起眉头问着她。
刘生家的拍手道:“还能有谁,不是单老爹么!真正没见过这样的父母,闺女能有个好归宿,难道不是应该替她开心,为何还要放赖阻挠,真正是个泼皮无赖。”
她这厢说着,便也走到了巷口。
轿子果然停在那里,花明月倒是没有下轿,只坐在里面嘤嘤哭着。
单老爹横躺在轿前,死了一般,任由四个轿夫劝说,只是一声不吭。
“敢是死了?”小朵上前去,冷冷问一句。
一个轿夫叹口气:“若是真死了也罢了,抬起来扔到一边去,最怕是没死,装赖不肯起身,我们是没招了,种夫人你快瞧瞧吧。”
小朵垂眼瞧地上的单老爹一眼,冷冷道:“你想要多少银子,说个数?”
单老爹闻言,一个激灵坐起来,双手一拍大腿,梗着脖子嚷:“是钱的是么?你当我是为了要钱才闹的么!”
“这可奇了,既然不为了钱,又是为了什么?”小朵冷笑道。
“我是为我的心!我是谁!我是丽英的亲爹,闺女出嫁,怎么能不通知我一声?这是哪门子的道理,种夫人你见识多,告诉告诉我。”单老爹振振有词说道。
小朵越发冷笑:“哟,原来是姨娘的亲爹找上门呢,我怎么记得姨娘说她自六岁就被亲爹娘卖给了戏班子,当里签的可是卖倒的死契。难道姨娘在说谎骗人呢。”
单老爹被噎的哑口无言,讪讪干咳一声,耍横:“总之她是我生出来的,既然是我生的,就要养我!她成亲,就要通知我!”
“行呀,这时候想当起当爹爹的责任来也不是不行。”小朵冷声道,自袖里摸出两张对折在一起起来的凭据,在他眼前晃一晃:“这是当初戏班子买倒的死契,十两银子,还有一张是我堂哥给姨娘赎身的契约,是一千五百两银子,我这个人好说话,零头都给你摸了,拿出一千两银子与我,姨娘便又是你的好闺女,这件亲事就由你来主张,我绝不再插手。”
单老爹眼珠子一阵乱转,被小朵噎个结实,无言以对,却还是不肯起身,只坐在轿前面赌气。
单丽娘见状,便要上前来扶他起身,一句爹爹未出口,被单老爹朝着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大声骂道:“小贱蹄子,瞧着你亲爹受辱,竟然一声不吭,如今只拿出一千两银子来把你姐姐赎回来,否则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单丽娘被她爹这一巴掌扇的晕头转身,又听他骂的难听,呜一声哭着扭身跑了。
“张虎,去报官,说有人在这里闹事!”小朵喝一声家里的家丁。
张虎应一声,就要往衙门里跑。
单老爹噌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退,嘴上却不肯认输:“报官就报官,没有哪个官府拦着亲爹爹不准喝亲闺女喜酒的道理……”
刘生家的在旁边接一句:“我说单老爷,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是官爷们真来了,让你先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