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见状不好,扭头便往院子当中间跑,口中大呼救命。
小花她年轻敏捷,赵良玉哪能跑得过她。
一时惊动了院内的护院,一齐将赵良玉拦下,夺下她手中的刀,将她锁进了自己的屋里去。
她兀自在屋里叫骂不绝,直骂了一个多时辰,方才住了腔,改成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且说小朵和有礼在楼上听见下面闹的厉害,有礼便走下来瞧个究竟,与正上楼的小花撞个满怀,有礼被她撞的滴溜溜转个圈子,方才稳住了身型,不由叹气道:“小小年纪,慌什么慌,出了什么事?”
小花也不回他,只拉着上楼来,也不敲门,径闯进屋里来,冲坐在床上的小朵嚷道:“姐,书到手了,人也已经被关了起来。恶人终有恶报,真是痛快。”
“我差不多都听到了,只是没想到她竟这么轻易就相信人,我这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小朵笑道。
小花将医书抛到桌子上,冷笑一声:“你这可是放屁的话!她当时害你的时候,可没有于心不忍。”
“毕竟也没要我的命,不过是为了上位让我们母子受了点苦,想来她也只是求财并不想要人命。”小朵道。
小花一声冷笑,将才刚赵良玉的话学了一遍给她听。
有礼听闻,不由一拍桌子,发了怒:“原来真是这个恶妇存心害爹爹!这还了得,我这就报官,由不得她再作恶害人!”
“报官?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下的药?告也是告不了得,由她去罢。”小朵叹息道。
“姐夫,你翻翻这书,兴许有方法治老爷的病,凡是毒药,大约总该有个解药能解的。”小花将书递给有礼。
有礼忙翻着瞧看。
一时刘生家的气喘嘘嘘跑上来嚷道:“少夫人不好啦,主母她要上吊,人已经挂了梁,亏得王明看见,夺门进去将她救了下来。如今可怎么办?”
小朵正要回她,却只见有礼又是重重的一拍桌子,一脸气愤嚷道:“正好缺了配制解药那一页!这个恶妇,真是气煞我也!”
“什么!怎么会这样!”小花夺过书来,急急翻瞧一番,依页数来瞧,果然是缺了一页,可是看装订,分明瞧不出来有缺页!
“真正是心思歹毒,这是把书拆开,拿走了解药那一页,又重新依原痕装订好了的,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小花跺脚嚷起来:“也怪我鲁莽,总该问清楚再与她翻脸。”
“有记,扶我下去,我们跟她谈谈,她做这么多事,无非是为了钱财,贪财的人,总是有的谈的。”小朵自床上起来,对有礼道。
有礼尚犹豫,小花抢着上前扶着小朵下床穿鞋,嘴里说道:”月子已经做过了半,下床走走也没什么了,这起人里面,数着堂姐的嘴头子还算锋利,难道指着姐夫你去跟她谈么!“
“朵儿,谈归谈,你可不能生气上火,能要出来配方来更好,若是要不出来也就罢了。”有礼过来给小朵穿鞋子,嘱咐她道。
“总要先谈谈看。”小朵道。
一行人来到赵良玉屋里,她正面朝里躺在床上,两个婆婆紧紧守在她身边,怕她再生出事端来。
小朵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叫了一声太太。
赵良玉闻到这声太太,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太太,一家人本没有解不开的死结,公公对你,一片真心,有目共睹的事情,怕不是太太你自误了,你既与公公结成连理,这万贯家产自然有你一半,只管安心度日,也是富荣华后半生,太太这是何必。”小朵开言说道。
赵良玉猛的翻身坐起来,伸手指着她,怒道:“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受的苦都是拜那老混蛋所赐!怎么又能原谅他,与他共度余生!”
“我爹爹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也已经在尽力弥补,你何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有礼插言道。
“我给他机会?谁给我机会?我这大好的人生因为他被毁的面目全非,我给他机会?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解心头之恨。”赵良玉咬牙骂道。
“太太,本是你自误,怎么能怨公公呢,他退婚是他无情,可他并没有让你退给周大保那样的坏蛋呀!赵世伯为什么把你嫁给他,难道你心里不明白么?命这回事,有时候你不信也得信!说句不好听的,当年若不是赵世伯与你相公狼狈为奸,包揽讼词,制造冤狱,说不定你现在还是官宦人家的夫人,过着丰衣足食的优渥日子!
你要恨也该恨你自己,你娘去世的早,赵世伯见财起意,做出苟且之事,你做为他的独女,就该劝着他,让他走回正道!你做了么?你没有做,只是瞧着你爹陷进深渊无法回头,到最后连你自己也赔了进去。
这都是你们父女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公公,要我说,是种家祖先保佑,冥冥之中让公公遇到婆婆,退了这门亲,否则种家的下场只会便悲惨。”小朵冷声道。
赵良玉闻听她的话,越发泣不成声。
“太太,你知道你并不是个歹毒之人,否则我也活不到今天,虽然咬牙切齿说是要报仇,说是要公公去死,可我知道,于你的内心,并不想弄出人命来。难道你不想安安道。
赵良玉止了哭,长叹一声:“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余生!若不是靠着对他这一腔子仇恨,想看他家破人亡而后快,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太太,公公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余生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