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赵良玉句句要挟,逼迫种守仁依她的意思做事。
且说有礼听小朵说又要搬回来住,唬出一头汗来,跟着她上楼来,好劝歹劝非要她离开。
小朵便是冷笑:“凭什么要我离开?她无名无份的赖在这儿都不要脸了,我一个正经主子便就住不得么?”
“不是这话,君子不与小人斗,咱们哪有那样的心计,一不小心被她算计了,得不偿失,何必为了一口气,惹自己不痛快,我知道你不是爱财的人,也并不为了这来争这家产,留在这里惹气实在没必要。”有礼陪笑道。
“我是不爱财,可不代表我就甘心把你种家的家产就这么拱手让给不相干的人!她凭什么!公公那些年只知道寻花问柳,家里家外都是婆婆一个人撑起来的,没有她,由着老爷胡来,你以为这份家产还能剩下多少么!”小朵叹息道。
提起娘亲,有礼不由红了眼圈子,呜咽起来。
“有礼,就算是为了娘亲,也不会由着她拿捏公公,取用意摆布你们父子。”小朵道。
“朵儿,我也是怕你生气。其实我心里也替娘亲不值,不想由着我爹胡来,可他再不济,也是我亲爹,我一个当儿子的,能说什么。”有礼道。
“其实公公他续弦,我倒是不反对,咱们觉得照顾的再周到,也不如身边有个伴,这个理我明白,可我就是看不惯赵良玉这个人!我觉得她不安好心。却又抓不住她的把柄,实在是让我不甘心。”小朵叹道。
“朵儿,这些都是小事,现在对咱们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眼看就要生了,这些事待你平安生产完,多少管不得了,如今先放下这些,一心一意生产可好?”有礼劝道。
小朵又叹口气:“她若是不惹我,我又怎么会针对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这举动,说是遣散家里的仆佣,事实上是想赶走我娘家人是真的,觉着我娘家的人在这里白吃白住,用的是你们种家的钱财,恕不知,我并不肯让她们用着你们种家一分钱!难道我做马医不赚钱?这几年我赚的钱,养她们几个还是够的。”
“你怎么说这样生分的话,我并没有嫌弃她们,我爹爹也没有,不过是被那妇人蒙蔽了,过些时候自然也就明白了。我先替他老人家给你赔个不是。”有礼轻声道,说着便要起身作辑。
小朵拉住他,笑道:“这礼我可不敢受,你想折死我呀!我也知道公公并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也不知那赵良玉究竟给他施了什么样的mí_hún计,竟将他迷的五迷三道,诸事不顾了。”
“又不是头一回,为了那些不相干的女人,命都丢了几回,还是不醒脑子,还是这样作为,也真正是没行止。”有礼长叹一声。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院子里传来隐隐的哭声儿。
小朵伸着脖子探头往窗户外面瞧了瞧,摇头叹息:“这又是怎么了?一刻也不得闲。”
“你呀,就是爱操心,由着他们去,只安心养胎就是了,家里养着那许多人,都是吃闲饭的么?有事先让他们去办,办不了的,你再操心。”有礼劝她道。
小朵点头笑道:“也是,我可管这些闲事做什么,如今有些口渴,你去弄点喝的给我,想喝点酸的,越酸越好。”
有礼应着自去弄酸梅汤给她解渴。
小朵便坐在床上,扭头瞧着窗户外的风景。
肚子里的孩子不老实,动的厉害。
小朵抚摸着肚子,笑嘻嘻道:“定是因为娘亲才刚受了欺负,你们也替娘亲抱不平,想出来帮娘亲打架是不是?”
她这一说,肚子里的小家伙动的更快,隔着数层衣裳,都能瞧见那肚皮在动。
小朵轻轻抚摸着,满脸笑容,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当娘了,心中便万分悸动。
院子里的哭声却越来越大,夹着些许吵闹声。
小朵终于是挨不住,揭开窗栊往下瞧。
但只见院子里两个妇人互相撕扯着头发滚在一处,嘴里叫骂着,谁也不肯先松手。
刘生家的还有花明月等人围着她们,又是劝又是拉架,一时竟不能把她们分开。
小朵觑眼细看,发现厮打在一处的竟然是单丽娘和小花!
不由心里诧异,她们两个人怎么会打在一起?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她想下去瞧瞧,却又想起有礼的话,兀自笑笑,依旧倚着锦被坐着,不想管闲事。
一时有礼端着一碗酸梅汤走进来,笑道:“我亲自煮的,以后你的饮食,都由我亲自做。快尝尝,我多放了两把梅子里去,我尝了一口,酸的现在牙还是酥的。”
小朵接过碗来,喝一口,神清气爽,不由一口气将一碗汤喝光,笑道:“竟然不知道你的厨艺也这么好,若是不能行医,以后开个饭铺也能养活一家老小。”
“你才知道你相公多才多艺呀。”有礼笑道。
“一会吃过晚饭,我们出去走走,你不是认识孙掌柜家么,带我去认认门儿。”小朵笑道。
有礼一脸惊讶瞧着她:“朵儿,你要干什么?”
“未雨绸缪,难道等着她先下手么!”小朵道。
有礼咽口口水:“你是怕她说动了父亲,把家产都留给她?”
“你觉着没有这样的可能?”小朵问道。
有礼哏一哏,摇摇头:“不能罢?父亲再不济,也不会做这种事吧?”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说这宅子的房契,赵良玉一直说要改回公公的名字,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