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低头瞧瞧它,认出它便是单丽娘状的小橘,便将它抱起来,抚摸着它的头,笑道:“你倒是认主,不管主人走到哪里,都要跟着,只是要小心,家里还有条恶犬,惯会欺负猫子,见它们来,远远躲起来,上树也好。你们打不过它们,知不知道。”
小橘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喵呜喵呜叫几声,伸手粗糙的舌头舔她的手。
踏雪黑耳大约是听见猫叫,嘴里呜呜着一齐跑了过来,见了小朵,兴奋的摇着尾巴躺到地上打滚。
大白领着她的几个孩子也慢悠悠的从窝里走出来散步。
踏雪黑耳见了大白和它的孩子,爬起来就要去追。
大白弓起腰,尾巴高高翘着,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嘴里哈着气,大张着圆溜溜的双眼瞪着两条狗子。
踏雪黑耳便不敢上前,远远立着,朝它们大声吠叫。
瞧着这番热闹景象,小朵嘴角不禁露出舒心笑容,又开始想念娘亲和种公种婆他们。
种婆喜欢猫儿多过狗子,踏雪黑耳不敢跑过去咬大白,应该是种婆的功劳,直直把两条狗子天生有的毛病都给管过来了。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之前离开的时候,听她夜间咳嗽几声,便买了陈皮和燕窝给她,要她按时泡水喝,也不知她肯不肯喝。
小朵心里想着,又想回村里瞧瞧亲人去。
小玲手里抱着个布娃娃也跑了过来,看见小朵,赶着上前喊姑姑。
小朵拿过她手里的布娃娃瞧了瞧,笑道:“好利索的针线,不像是外面买的,谁给你做的?”
“姐姐做的,姐姐不让我跟大白踏雪黑耳它们一起玩,说它们畜生,又脏又臭,都该死。”小玲一秃噜把小花的话都说出来。
小朵不由摇头一笑,心中暗叹,小花这孩子怎么这样,大家都是乡里出来的,小时候谁不是泥里水里的滚,怎么倒嫌弃起猫狗又脏又臭来了?
“小玲也觉是它们又脏又臭吗?”小朵笑着问她。
小玲摇摇头,憨笑:“踏雪黑耳有时候吃过屎,就会又脏又臭,不过只要我给它们洗个澡就好了。人所以香香的,不就是因为天天洗澡么?小动物多可怜,又没长手,不会洗澡,又没有人教育它们不准到脏地方去,不准吃不干净的东西。当然有时候会脏会臭啦。”
小朵将小玲搂到怀里,笑道:“我的好妹子,难得你一付善良心肠!可不是这样!”
小玲在她怀里咯咯笑,趴到她耳朵边,放低声音悄悄说:“朵儿姐姐,我给踏雪黑耳洗澡的事情是我和你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我姐,要是被她知道,又要骂我多管闲事。我把他们洗的香香的,就可以跟它们一起玩啦,我喜欢和它们一起玩。”
“那你想不想学着给它们治病呀?”小朵问她。
“想呀!小玲也想跟朵儿姐姐这样,能帮小动物治病。”小玲拍手笑道。
小朵摸摸她的头,笑道:“那等朵儿姐的医馆开起来,你就去铺子里帮忙,朵儿姐教你怎么给小动物瞧病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玲放下手里的布娃娃,拍着手,转圈。开心的不得了。
“你姐姐就是不死心,非要依靠男人过活,就算把自己收拾的再美貌,也始终有人老珠黄的一天,何必把自己的前程指靠在旁人身上,学门手艺,自己养活自己,怕什么男人无赖娶小老婆,好便好,不好便和离,也不至于饿死。”
小朵喃喃道,想起赵良玉的事来,不由心生感叹,只可惜这世道给女子的生路并不太多,不是各行各业都让女子加入。
小朵和小玲在后花院子跟猫儿狗子玩了半个多时辰,小朵觉着有些困意,想上床歇息,便拉着小玲走到前面来。
正遇上有礼送张老板回来,见了她们,便是笑道:“玲儿,你姐正到处找你呢,你瞧你这身上脏的,一会又该挨她的骂了。”
小玲撅起嘴哼一声:“我才不想跟她练什么走路端水坐姿呢,我又不是不会走路不会坐,朵儿姐姐也没有练,不是一样嫁给了姐夫,怎么会不练就不能嫁人呢,不能嫁人就不嫁了呗。”
有礼听闻,便是笑道:“你不知道,你朵儿姐姐小时候也练过,三婶娘那会子可比你姐姐厉害多了,吃饭多夹一筷子菜都要敲破手指的。”
小玲一脸怯怯瞧瞧小朵,问一声:“真的?”
“是呀,三婶娘那时候教我可比你姐姐凶多了,这些还是要学学的,快跟姐姐好好学,学好了做个小淑女。”小朵拍拍她的小屁股。
小玲哦一声,不情不愿去找姐姐。
小朵望着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方才笑一声,叹道:“这孩子像我小时候。”
“你小时候比她好看。”有礼笑道。
小朵嗔道:“人家是说心底,小玲不像小花那样好高骛远,总想着做个大家闺秀,咱们不过是个普通人家,我是怕她到时候找不到个好婆家会失望。”
“那么大个人了,现在跟她说,也是听不进去,由她去罢,想嫁个好婆家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让嫂子帮忙找一家。”有礼笑道。
小朵便是翻白眼:“门不当户不对,勉强高攀嫁进高门,未必就幸福。”
“那就多给她点嫁妆,当官的人,只要这官做的清明,家里必清贫,许看在嫁妆的份上,就要高看她一眼呢。”有礼道。
“就你话多!跟你说心里话,你却只知道打浑,但愿你说的对,有钱能弥补家世不足,我就是怕她这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