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着便回到家。
天色将晚,刘二着急,在小朵家门口等着有礼回家去。
有礼便没进去,让小朵进去告诉一声,便跟刘二回到家中不提。
且说第二日,小朵与有礼上山拜祭过种老爷和夫人,有礼哭的什么似的,跪在父母坟前久久不肯离开。
小朵见他哭的伤心,想起种夫人对自己的好来,便也跟着掉眼泪,
直到晌午时候,种公上山来叫,他们方下山来。
几日无话,因这一日便是县学考试的日子。
令氏早早起床,与全儿打点收拾,又命老刘头务要找匹听话脚力壮的老马拉车,好送全儿去考试。
又命种公也陪着一起去,千叮咛万嘱咐务要好好照顾全哥儿。
一切预备妥当,这才放心,大家一起去吃早饭。
小朵因说起要让有礼也一起去参加考试。
令氏便笑着摇头:“虽说考个秀才容易,可也不容易,有礼他玩了这些年,就算以前念过也不过几本启蒙书,哪里就能做出文章来,休要痴心妄想,待明年再考。”
“干娘,就让有礼去试试,做不做得出来另说,又不是今年考不中明年不让考了。”全儿便是接言笑道。
令氏一时不语,半晌方才笑一声:“咱们在这儿说的热闹,不知道有礼怎么想的,总得问问他再决定。”
她这话音未落,只见外面有人喊,似是刘二的声音。
种公出去瞧看,一会工夫领着有礼进来,笑呵呵说道:“全哥儿,有礼少爷说想与你一起去县学考试,大家同乘一辆车,互相照应,想问问小主母是否愿意。”
说罢,有礼便上前见礼,笑着问令氏是否同意。
令氏便站起来笑着说:“怎么不愿意!你吃了早饭没有,若是没吃,坐下来一块儿吃罢。”
有礼忙回说吃过了。
小朵早就舀了一碗稀饭拿了两个饼子过来,拉他坐下,笑道:“你昨晚上通宵念书,哪里就顾得吃早饭,赶紧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写字不是。”
“你这孩子,倒是跟咱们客气什么!以前可没少在家里吃饭,这病好了,人倒生份了,别嗟嗟蟹蟹的,赶紧吃。”种婆将他摁倒在凳子上,嗔道。l
有礼拱手说成叨扰,这才拿筷子吃饭。
顾五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噗嗤笑一声:“忽然见他这正经模样,还不习惯了呢!只是不知道吃到一半,要不要朵儿给他擦嘴剔牙了呢。”
说的有礼红了脸,被吃进嘴里的稀饭呛着,脸别到一边咳嗽起来。
顾五便越发来了劲,朝小朵闪闪眼,嚷:“朵儿呀,快捶捶。”
种婆背后捅她一下子,朝她施个眼色,顾五瞧瞧令氏面色似有些不快,赶紧住了嘴,低头吃饭。
一时饭毕,令氏又交代几声,瞧着老刘头赶车离开,这才走进院子里来,见小朵正把柴房里的兔毛往外搬,便是笑一声,叹道:“我就知道你在家里是待不住的,想进城去瞧着他们考试吧?”
小朵被母亲猜中心事,只管嘿嘿傻笑。
令氏严肃了神色,又说道:“你也这么大了,眼看就要及笄,有礼又不是以前天真烂漫之时,就算是青梅竹马的交情,这个时候也要懂得避嫌。省得别人闲话。他还要父母的孝要守,要娶你也是三年之后,这三年之中有什么变故,谁能知道?你一个姑娘家,若早早坏了名声,可怎么办!总是要谨慎为上。”
小朵虚心应着,连连称是,手里的活计却是没有停,麻利的分着兔毛。
令氏知说她也是没用,这个闺女也不是个听人劝的,只得长叹一声作罢,心里忖度总要自己加倍小心守护才是,直等她安安稳稳嫁了,方才能放下这颗悬着的心来。
小朵收拾好了兔毛,种承志便也赶着辆驴车来到门口。
两人把兔毛搬上车去,便赶车往城里去。因问起虎子的病来,种承志便乐的眉眼喜,告诉小朵,自从吃了这焦神医的药,真个是一天强似一天,如今都能随他娘去地里干些农活了。
“如此便好,不过还是不要劳累,他病恹恹这些年,总要好好歇息一番方能强壮起来。”小朵笑道。
种承志连声称是。
两人说着话,只管往前走,日头出来,晒的小朵昏昏欲睡,种承志本来说着全哥儿和有礼这次应试之事,转眼见小朵合上眼,便闭了嘴,扬鞭催催拉车的驴子,抬头这一瞧,却见前面路边有个小后生坐在那里轻声呻/吟。
种承志定睛一看,这后生不是别人,却是种富贵!忙停下车来,下车过去瞧个究竟。
种承志走过去,叫一声富贵。
富贵抬头见是他,一脸苦痛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来,开口求道:“承志大大,我要上城里考试去,走到这里不甚掉进泥坑里崴了脚,实在是走不动,你好心捎我一程可行?”
种承志应一声,却是回头瞧瞧车上的小朵。
小朵本没有睡,车子一停,便张开了眼,见路边坐着的人是富贵便也没有下车,只坐在车上看个究竟。
种富贵瞧过去一眼见是小朵,朝种承志拱拱手,扶着路边的路勉强站起来,往前挪,不肯再说坐车走。
小朵本来生他的气,有礼治好病回来,村里男女老少几乎都去家里瞧过,没有送东西至少说句暖心的话,唯有她这个大伯一家,无知无闻,根本就没露面!好似不知道这事一般。
如今在路上见了富贵,便也不肯上前去招呼。
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