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闻言,也是无言可回,拉着阿水娘的手,苦笑一声。
“儿呀!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人,不过这一回可不能由你,听我的,这就送她走。”阿水娘斩钉截铁说道,便自扭身进屋去收拾东西去。
小朵提着一包药自厨房出来,春红见了她,便是一声长叹:“朵儿,你说这世间的人,为何受苦的总是咱们女人?明明不是咱们犯的错儿,却为何要咱们来承担这样的后果?”
“春红姐,发什么感慨呢!各人有各命,不过都是咎由自取。小赛姐是如此,你我还有腊梅不皆是如此?心怀善念便有善报,种下恶果便有恶报。比如你,就是善有善报,如今嫁给了阿水,终算有个完满的家,婆婆视你如已出,相公也对你百依百顺。再比如小赛姐,若不是当初心生恶念,哄我替她相亲,本来依她的家世和容貌,那费家未必就会瞧得上她,跟她家结亲,若不结这门亲,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焉不知她这也算是恶有恶报呢。”
小朵叹道。
春红微微耸耸肩膀,拉起小朵的手,嘴角一抹淡淡笑容:“也许正是你说的这样罢了,所谓的命,看的不过是各人的选择,所谓一失足千古恨,说的也是这个道理罢?”
小朵正要答言,只见种承志拧着眉毛走上前来,粗鲁声音说道:“什么时候还在这儿掉书袋,恶呀善呀的,废话少说,赶紧把她送回去,这隔了一夜,我就怕种二爷早生出什么花花肠子来让这事变的难办。”
小朵连声点头,与春红说声保重,进屋来,与种承志一起将小赛扶上马车,与阿水娘他们告辞,一径出城回村。
种承志心里有事,不停扬鞭催马,本来要一个多时辰的路,不消一个时辰便回了村,回到村里也不往别处去,径将马车赶到种二良门前。
众人下马,种承志上前敲门,这一敲便傻了眼!
院门上一把铁将军把守!家里竟然没人!
种承志跑到旁边的建忠家去问。
建忠家的出来瞧了瞧,笑道:“想起来了,昨天傍晚时候,我从山上打兔草回来,见他们一家子带着大包小卷的,急忙忙上马车走了。从我身边经过,我问了一声,赶车的二良似没听见,头也不回,走的甚急的模样。莫非是家里有什么事?”
种承志闻言,一跺脚,冲小朵嚷道:“我说什么来!晚一步他便生出花花肠子来!这是明知道逃不脱,一家子竟就这么跑了!”
种承志带来的众人面面相觑,一齐问他怎么办。
“大,你先把小赛姐送到我们家去,然后还得麻烦你把乡亲们再送回城里道。
事已至此,种承志也没甚办法,只好听她的,将马车赶到小朵家门口。
令氏正在院子里与顾五绣花儿,见小朵和种承志扶着面色腊黄,哭哭啼啼的小赛进门,一时也唬了一跳,忙走过来问个究竟。
“现在不及细说,求婆婆将小赛姐扶到客房歇着,我把乡亲们送回城再说。”小朵对令氏道。
令氏不肯,命顾五先将小赛扶到花厅清楚。
小朵只得一五一十把发生的事告诉出来,
令氏听完,紧颦眉头,问着小朵:“这么说,外面大车上坐着的都是肯与咱们作证的乡亲们了?”
“正是。”小朵点头道。
“如此甚好,快请乡亲们来家里上座。”令氏走出去,与众人见了礼,请他们进府到花厅里坐了,又命种婆上茶,自己走出去,叫过种公,吩咐他两句话。
种公应着,飞跑出去。
“娘,你这是干啥?”小朵不解其意,追着她问道。
令氏抚摸着闺女的头发,淡然说道:“痴儿,为娘吃的亏多了,如今也长了心眼子,小赛可以住咱们家,由咱们照顾,可这事一定要趁现在说清楚,若就这么不清不楚住进来,哪天你二伯回来,说是咱们的不是,把他闺女弄成这样,咱们不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么!”
“这事他可赖不到咱们身上。”小朵道。
令氏笑一声:“你二伯那个人,花花肠子有的是,不信只走着瞧,咱们收留了小赛,日后他回来,头一件事便是上门来找茬,头一句话便是,若不管你们的事,不何要将小赛收留?”
小朵咽口口水,无言以对。
正说着,只见种公引着种德稼进门来。
令氏忙上前见礼。
种德稼便笑道:“朵儿她娘,什么万分火急之事,非要老朽前来?”
“劳二爷大驾,真个是万分火急之事,求二爷帮忙料理。”令氏施礼说道。
边说,边将人请到厅里来,请他上坐,亲自奉茶,又当着众人的面,将小朵才刚与她所说之事复述一遍。
然后问众人:“众位乡亲,才刚奴家说的可是实情?有没有虚假之言?”
众人忙摇头说,并没有虚假,句句属实。
令氏这才转身朝种德稼施个礼,郑重说道:“求二爷作主,如今二良他合家逃走,找不到人,若他们回来,求二爷主持公道,到时候务必要替我们孤儿寡母说句公道话,小赛这事,并不干我们与阿水一家的事,是他自己把自己闺女打成这样。”
种德稼摇头叹息两声:”朵儿她娘,你只放心,待那畜生回来,我会好好收拾他!“
令氏复又施礼谢过他,又谢过众人之恩情,又苦留大家在家里吃顿便饭。
城里众人因有事,不肯久留,都说要回去。
令氏便当着种德稼的面儿,给他们每人拿了些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