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姐会好起来的。”铃子不知道怎么安慰郝婶,只能抚着她的肩不停的摩挲。
“对了,我来得急忘了带钱,不知道医院收多少钱,我一会儿回家再去取。”郝婶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怎么把这个茬忘了。
“先用我的钱吧,一会儿我上门口的银行取,你回家一趟再回来太远了。”铃子赶紧说道。
“那……”郝婶有些犹豫,女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郝婶身上并没有多少钱,老伴去世的早,早些年郝婶没有工作一直做保姆,含辛茹苦的把女儿养大。
陈欣工作以后不再让郝婶出去干活,想让她在家享享清福,自己的工资就足够娘俩生活了。
所以这两年郝婶有时候偷着帮邻居的小孩做棉裤棉袄赚两个零花钱,偷偷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其余的钱都是陈欣拿自己的工资去储蓄的。
铃子听郝婶说过家里的情况,所以她主动的先把抢救费交上了,现在她要出门找家银行把钱取出来,陈欣后面的治疗还得需要不少钱呢。
铃子知道医院对面就有一家银行,现在是上午银行排队取钱的人不少,铃子拿了号码排在队伍后面。
闲着没事,看看前面还有十几个人,铃子掏出新买的手机,又将包里的小本本掏出来,她想给宋超莲打个电话。
自己是突然离开南方的,当时没有手机,怕她担心没有和她联系,到现在快三个月了,宋超莲应该还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照着本子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宋超莲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请问是哪位?”
“是我,姐姐。”
“铃子!你上哪去了?!你可让我担心死了!”宋超莲的声音又是开心又是埋怨,铃子莫名的消失了快三个月,宋超莲一度让张正阳去店里找过她,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出事了!
“你怎么样了?你去哪里了?我知道你出了事,店也关门了,我让张正阳去找过你,我打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你人没事吧?”
“我挺好的,我回老家了……”铃子眼圈红了,没想到这世界还有人记挂着自己,还有人为自己担心忧虑,这对铃子来说,无疑是种巨大的幸福。
“回家了?”宋超莲显然没想到铃子会回老家,她误以为铃子回了自己家,“和父母和解了?”
“不不不,我没回家,我在凤凰城打工呢,姐姐放心我现在很好,能自己养活自己,安顿好了我才给你打电话的。”铃子看了一眼前面,还有五六个人,她随着队伍往前挪动着。
“铃子,姐姐实在不放心你,要不是腿脚不方便,我真想去看看你。”宋超莲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胡劲来我这里找过你……”
“别提他!我不想听……”铃子心里痛得要命,就像是一个旧伤口,猛地被撕开了硬痂,有鲜血涌了出来。
“姐姐知道你心里难过,不说他了,再说我真不知道你去哪了,”宋超莲顿了一顿又说,“张正阳有时也会去凤凰城开展业务,到时候我让他联系你,替我看看你。”
“嗯,姐姐等我赚了钱回去看你。”铃子笑了,就像是那种盼望和亲人见面的心情,充满了期待。
“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姐姐帮你想办法,啊?听到没有?”直到挂电话前,宋超莲还在一遍遍叮嘱着。
挂了电话,终于排到了柜台前,铃子取了一万块钱,小心地装进包里,然后紧紧的抓着包带,准备去交住院费。
一出门,铃子就感觉有个人紧紧的跟着她,她回头看了一眼,是个半大孩子,比自己高不了多少,铃子一回头看他,他便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铃子暗暗起了疑心。
医院就在对面,铃子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孩子还跟着她,铃子加快了脚步,准备穿过马路进入医院。
刚走到马路中间,铃子觉得耳旁一阵风袭来,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铃子的包带,使劲朝后拉去,幸好铃子为了保险起见把包斜挎在肩上,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包,这可是救命的钱,绝不能让人抢走!
“救命啊!抢就要从肩头松脱了,铃子死死抓着包,大声喊道!
正是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马路上人并不多,但因为是在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一时间都往这边看来,但没人出手相救,都是来看病的,要么没精力,要么没胆量,这下麻烦了!
铃子见无人帮忙,心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能没了王法?她一边抓着包不放,一边转过身一脚踹了过去。
别看铃子身材娇小,但这大半年在外打工,力气增加了不少,加上怒火中烧,一股洪荒之力全部集中在脚上,一下踹在了那半大孩子的要害上!
“啊!”那半大孩子手一松捂着自己的要害弯下了腰,铃子撒腿就跑,几步就穿过马路,跑进了医院。
直奔住院处,铃子掏出住院单和一万块钱,递进了窗口,直到拿到押金单,铃子的心还在砰砰猛跳,手还在抖,这会功夫才感到腿也是软的。
缓了几分钟,铃子才慢慢回到抢救室,护士说陈欣已经醒了,已经推去病房了。
铃子又来到病房,陈欣正对着郝婶流眼泪,见铃子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铃子赶紧把她重新按倒,又从包里找了抽纸递给她,让她擦擦眼泪。
陈欣的左手腕缠着厚厚的绷带,医生说刚刚缝好一定不要用力,以免伤口迸裂再次出血,那袋血浆已经输完了,现在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