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我不要和她共处一室!”
话音未落,天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像个球一般滚进屋子里。
他生得肥胖,推搡他的那道劲儿猛且狠。
他咕隆滚到容徽脚边,一头撞到床头,晕得七荤八素。
十五天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陌生人。
手札上她的修为是分神境。
可分神境到底是什么境界?
什么是灵力?
容徽这些天一直在琢磨这些东西。
这些天她琢磨出一些门道。
灵力就像山间浓雾,苍穹上的云,是一种气体。
云雾沟通天地,从大地涌起,飘向天空,凝结成云。
云化雨,从天而降,滋润大地,形成山川湖泊,然后蒸发,形成雾。
至于什么是蒸发,容徽不知道识海中为什么会冒出这两个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总之就是生生不息的循环。
如果把天地看做人体,那么自己身体里也应该有这种气。
寇嘉言带天真来之钱,容徽就在尝试调用体内的灵气。
没人教她怎么呼吸吐纳,这种东西仿佛就是与生俱来的,用得很顺畅,耳里目力提升数千倍。
容徽将深入思考后的哲学道理记载脑海里,她看了看新病友。
天真已经睡过去了,鼾声如雷,吵归吵,这间屋子总算有点人气。
“东门长老说我为了青云宗仙道永昌,主动请缨去合欢宗当卧底。
为了保证计划成功,杀了合欢宗老宗主后,伪装成老宗主,在合欢宗呆了十多年。
后来事情暴露,合欢宗老宗主的爱徒季尘与剑灵派密谋杀我。
我逃出升天后魔性大发,杀了几十个前来接应我的青云宗弟子。
然后我莫名其妙的失忆了。”
容徽看看手臂上那条无法愈合的伤疤,皱眉道:“这一剑也不致命啊,伤口看起来好像有人站在我背后,从斜后方砍过来的。
既然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背后,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只留下一道不致命的伤,是看不起我吗?”
容徽醒来之后就觉得青山院很奇怪。
东门大夫说他是青云宗长老,是最出色的医修,却治不好自己手臂上的伤。
逆徒周曦直到师父病了也不来探望。
好像所有人将此处当成了死亡之地,不论白天晚上都静悄悄的,没有生气,四处鬼气森森,这里看起来不像是疗养院,倒像是坟场。
处处透着诡异。
容徽记得醒来的第一天手脚和脖子都锁着难以挣脱的铁链。
三个气息恐怖的医修围着她问问题,容徽一个都答不上来。
那些医修似乎很怕她,用法术掩面。
医修每次过来送药,骨子里都充满了恐惧,不敢正眼看她,更不敢露出真容,仿佛她是瘟疫之源。
铁链是前几天才拿走的。
东门长老给了她一本手札,还有青云宗弟子门规,让她无聊的时候看看打发时间。
这个房间的门是第一次打开,平时不论容徽怎么推都推不开,她被关在只有拳头大的黑房子里十多天了,精神有些恍惚,她相信,只要活得久,总有一天大门会打开。
看,这不就来了一个人。
室内的光很弱,容徽透过拳头大的窗户看到一抹绿色,云朵的白色,晚霞最美,红橙黄绿青蓝紫,绚烂极了。
“喂,醒醒。”容徽踹了天真一脚,“别睡了。”
“干什么,干什么!”
天真吓得跳起来,他一蹦三尺高,跳的太急,身体不平衡,狠狠的摔了个屁股蹲儿。
微弱的光中,天真看不清容徽的相貌,但是寇嘉言打开门那瞬间,这尊犹如杀神一样端坐在床上的琉璃美人深深地刻在他脑海里,那恐怖的杀意令他肝胆俱颤。
天真故意用大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叫什么?”
容徽很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天真看着容徽那边的窗户,求生欲战胜了他渴望光明的心,他跑到最远处,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天......天真。”
“天真无邪的天真吗?”
容徽惊喜的发现自从她调用体内的灵力呼吸吐纳后,黑夜对她而言不是阻碍。
她清晰的看到白白胖胖的天真脸上的恐惧,这种新奇的感受令她喜出望外。
她决定了。
从此以后没事就呼吸吐纳。
自学成才的自己真优秀。
“对。”
天真不想理容徽。
可这间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他怕惹得容徽不快,自己有危险。
“你也是青云宗之人?”容徽自顾自道:“咱们宗门最近有很多病人啊。”
容徽左侧的通风口是她唯一能听到声音的通道。
外面偶尔能听到病人的咳嗽声和大夫的叹息声。
最近这几天那些声音越来越多,有男有女,好像一夜间涌现一样,来得很突兀,容徽为宗门弟子的身体健康倍感担忧。
“我不是青云宗的。”天真生气道:“我乃望月门长老!我生死望月门的人,死是望月门的死人!就算你是青云宗的也不能让我另投师门,我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修仙界最忌讳弟子另投师门,尤其是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不同于外门弟子。
他们掌握更多的修仙资源,知道更多秘密。
如果另投师门的话,恐将宗门秘密告知给其他门派,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中洲三千宗门,所有被逐出师门的弟子都会被斩除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