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没有,今天我让人搬尸体时才发现的。”
沈逍并没有被骆仵作的兴奋所感染,他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就像一块毫无人性的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验过这么多具尸体,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古书之中也没有记载,这世上竟有如此奇事,死后多日,刺青方可显现。”
骆仵作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平安看得心惊肉跳,骆仵作你高兴个啥啊?
“因为这是我让人画上的。”沈逍的口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你知道你家后墙上那只小王八是谁画的吗?就是熊孩子我啊。
“你你画的?”骆仵作的脸垮下来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欠揍的小孩,“你画这个做什么?不对啊,这也不像是画上去的,这分明是刺青啊。”
“这个不难,我有一种颜料,画在人身上就会有刺青的效果,骆仵作,你要试试吗?”
最后一句话,沈逍只是顺嘴一说,他虽然一本正经,可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少年,他几乎不会与人开玩笑,他开玩笑就是这样。
可是这个玩笑显然用错地方了,若是别人,一定会摆着手说“不用不用”,可是骆仵作是什么人,那是真真正正能与尸同眠的人。
“好啊,那颜料你带在身上了吗?快给我画上看看。”
骆仵作撸起袖子,露出半截雪白圆润的手臂。
沈逍嫌弃地看一眼那截白胳膊,面对臭气四溢的五具尸体,他竟然从骆仵作的胳膊上闻到了油哈喇的味道。
平安用根小木棍醮着颜料在骆仵作的胳膊上画了一条小虫子。
待到小虫子干透,平安就听到了骆仵作的惊呼声。
果然,这个刚刚画上去的图案,看上去就像是陈年老刺青。
“真是神奇,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平安学着自家四公子,面无表情地藐视着高兴得像村头傻小子似的骆仵作。
就这?神奇?
岳离不知道用什么破草药捣碎了调出来的,最初是抹在脸上,大晚上的扮鬼出来吓唬他们,后来四公子发掘出这破药汁子另一个用处,于是他们三个便用这个在各自身上画画,左青龙右白虎,后背上还要画个关云长。就他画得最不像,青龙画成青虫子,所以四公子不让他画,因此他的画技便止步于虫子了,倒是四公子,你看他画的这怪鸟多像真的。
平安索性把余下的药汁子全都送给了骆仵作:“今天带的都被我家四公子给用了,这些您拿去画着玩吧,不过现在天冷,这个也没用,若是到了夏天,您手头紧了,在身上画上一只大老虎,说不定还能赚点保护费。”
“平安,滚出去!”没等骆仵作道谢,耳畔就响起沈四公子冰冷的声音,于是平安如愿以偿滚出了验尸房。
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太舒服了。
“骆仵作,您可有觉得这只鸟的图案有些熟悉?”沈逍问道。
“这只鸟?”自从发现尸体上多出了以前没有看到的刺青,骆仵作便沉浸到发现新事物的惊喜之中,直到现在,他才重又端详那个新画上去的图案。
沈四公子说得没有错,这只鸟他似是在哪里看到过。
是哪里呢?
忽然,骆仵作一拍大腿,他想起来了。
“五年前,京城外接连发生几起杀人案,被害的都是出家人,凶手非常猖狂,每次杀人后,都会在墙上用血画一只怪鸟,那只鸟与沈四公子您画的这只,一模一样。”
骆仵作说到这里,忽然打量起沈逍来了:“沈四公子,五年前你多大?”
沈逍阴沉着脸:“十一岁。”
“十一岁?唉,那不是你。”听上去,骆仵作居然还有几分遗憾。
沈四公子虽然会画怪鸟,可是五年前他只有十一岁,十一岁的小孩本事再大,也不能连作多起命案还能逃出法网吧。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图案你是从哪里看到的?”骆仵作不解,那是此案闹得人心惶惶,为了不让百姓们恐慌,这个怪鸟的图案,就只有现场目击者,和衙门里的办案人员见过。
即使是见过的人,也不会闲着没事画只鸟给沈四公子看吧。
“我是在大理寺的案宗里看到的,这个案子的死者中,有大相国寺的僧人,因此此案案宗存于大理寺。”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大相国寺的僧人虽然没有品级,可是却和官员也差不多少。
“五年前,京城外接连发生几起杀人案,被害的都是出家人,凶手非常猖狂,每次杀人后,都会在墙上用血画一只怪鸟,那只鸟与沈四公子您画的这只,一模一样。”
骆仵作说到这里,忽然打量起沈逍来了:“沈四公子,五年前你多大?”
沈逍阴沉着脸:“十一岁。”
“十一岁?唉,那不是你。”听上去,骆仵作居然还有几分遗憾。
沈四公子虽然会画怪鸟,可是五年前他只有十一岁,十一岁的小孩本事再大,也不能连作多起命案还能逃出法网吧。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图案你是从哪里看到的?”骆仵作不解,那是此案闹得人心惶惶,为了不让百姓们恐慌,这个怪鸟的图案,就只有现场目击者,和衙门里的办案人员见过。
即使是见过的人,也不会闲着没事画只鸟给沈四公子看吧。
“我是在大理寺的案宗里看到的,这个案子的死者中,有大相国寺的僧人,因此此案案宗存于大理寺。”大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大相国寺的僧人虽然没有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