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
秦砚琛眉头微蹙,抓住了顾斯话中最关键的点。
祁越怎么会知道?
难道。
真的是乔安笙把和他结婚的事说出去的?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凝神冥想间,秦砚琛的脑海中就突然插入了今天下午乔安笙和祁越,在南大相拥而立的那一幕。
难道为了和祁越在一起,她宁愿冒着会付出巨大代价的风险,违背与他的合约,私自将他们结婚的消息告诉了祁越?
秦砚琛越往下深想,脸上的神色就越发阴沉,如同风雨欲袭般森冷可怖。
与此同时,话筒内顾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啊,你可没看见我这外甥一个人在酒吧喝得有多惨,嘴巴一直在念叨乔安笙的名字,不停地问为什么,说他哪里不够好,他都可以改,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诶,你现在是如愿了,一锤定音,直接和乔安笙结了婚,不给别人留任何可乘之机,只可怜我这外甥,不知这次要多久,才能重新振作起来!”
……
顾斯絮絮叨叨地说着,却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电话那头,男人那张原本冷意森森的脸,微微一变,突然就显现出几分与之不相符的怔愣来。
“不过秦大总裁,你这也太狠了吧,你和乔安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结婚了呢?难道你对过去的那些事都释怀了?乔安笙是怎么跟你解释的?”
唠嗑了一通后,顾斯就又把话头重新对准了秦砚琛身上。
他不意外祁越告白会遭到乔安笙的拒绝,他意外的是,一个当初走得如此绝情,一个后来恨的入骨入心肺,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冰释前嫌,让彼此的人生再次产生交集的。
可回应他的,却是无边的静默。
“……”
“喂?喂!”
“靠,秦砚琛你可真行,又挂老子电话!最好以后都别来求我,不然我看我怎么把这笔账给讨回来!”
意识到自己又被秦砚琛给单方面挂断了电话后,顾斯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摔飞出去。
可一想到这款手机是他上周才买的最新款,就这么砸了实在肉疼,所以到最后只能悻悻收手,转而将那一肚子的火气都化为了一嘴的骂骂咧咧。
另一边,秦砚琛攥着早已黑屏的手机,站在书房窗口。
夜色如墨,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看不分明的混沌。
突然,他把手机揣进裤兜,转身庾呷ァ…
卧室内,乔安笙面对着满屋的黑暗,嗅着那似乎无处不在的清冽气息,鼻头一酸,眼泪毫无预兆的从眼眶内夺路而出!
远离不得,靠近不得……
闭口不言不行,张口道歉也不行……
那她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又应该怎么做?
越往下走,她就越不知道,这以后的路,该往哪儿走?
低低的抽泣声,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听得格外清晰。
秦砚琛推开卧室房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张从膝盖间抬起来的,覆满了泪痕的小脸。
走廊上的灯光透进卧室,让他得以清楚看见房内的一切动态。
偌大的一张床,乔安笙就占据着很小的一个角落。
她双腿屈着坐在床上,发丝凌乱,通红的水眸中仍有泪意不受控制地往外滚落,那样无声的,充满了委屈……
乔安笙没想到秦砚琛会去而复返,她的眼中充斥着泪水,正当她抬手想要抹去那挡住她视线的湿润时,男人高大的身姿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就上床揽着她滚到了一起。
“秦砚……”
乔安笙惊慌的打了个嗝,刚想出声,微凉的唇瓣就直接贴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口中所有的言语。
乔安笙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以为是秦砚琛怒火未消又来折腾她,所以自然心情忐忑的绷紧了身体,完全无法投入到眼下的这份暧昧中。
她不敢拒绝,但也不会去迎合,就像是个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任由男人操控……
少顷,秦砚琛顿了顿,似乎是低叹了声。
而后,乔安笙就感觉那股在她唇齿间辗转的力道一下就变了,变得很温柔,很有耐心,像是真正情侣间缠绵悱恻的拥吻一下,带着浓郁的深情。
卧室内的气息火热而又躁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安笙僵硬的身子,终于再次绵软了下来。
双颊微红,一双被泪水清洗过的黑眸中漾起丝丝难以自抑的情动,五指收拢,只能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
庭院内,枝桠随着夜风晃动,仿佛正在欢呼鼓舞着一样。
两个小时后,浪潮退却,房间内重归平静。
乔安笙窝在男人的怀里,这似乎是第一次,秦砚琛在结束后,没有立即离开她去浴室冲洗,而是留在她的身边……
乔安笙酸软着身体,不敢轻易开口打破这份平静。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秦砚琛待她,似乎和以往不同。
时间缓缓流过,就在乔安笙以为他们会就这样相拥睡去时,安静的房间内,却突然响起了男人暗哑未褪的声音:“刚才为什么一个人在房间哭?嗯?”
秦砚琛搂着怀中的娇软,清俊的脸上有着少见的靥足之色。
只从顾斯那得知乔安笙拒绝了祁越的告白后,他就明白,下午在南大,是他误会了乔安笙。
乔安笙根本就没有接受祁越对她的告白。
没人知道他的心情是呈怎么样的过山车式起伏,他不想再追究乔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