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何安叹了一口气,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刘辩迎上了唐瑛那关切的目光,他给予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唐瑛似乎是得到了安慰,她又重新拿起刺绣。
外界的恩怨,似乎与这位新晋的王妃毫无瓜葛。
刘辩未在何尚的苦境上帮上忙,但他却在刘宏的催促下苦恼不已,三天里面,刘宏连下两道圣旨催促刘辩炼丹,这世上就没有比刘宏更加不靠谱的皇帝了。在刘辩认为炼丹这种事情,私下里派人来传达一下就可以了,可偏偏刘宏拿圣旨来摆谱,这就搞的刘辩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了。
不是不给刘宏丹药,而是不能多给,近日以来,刘宏从刘辩这里得到丹药之后便纵情享乐,身体是渐渐被掏空,原本就根基不稳的身躯已入膏肓,刘辩都开始怀疑刘宏恐怕再如此下去定然是要早早驾崩了。
何皇后已经多次劝诫刘辩,丹药之物虽好,服用过多也是蛇蝎虎狼之物。刘辩虽然不太苟同何皇后的话,但不得不承认刘宏如此下去的确是不行的。
但圣旨已经下来,刘辩已然无法拒绝。
真的没有办法嘛?也不尽然!
额头的汗水已经溢在脸上,张让从来没有如此的失态过,好似今日的天气最为的炽热,他的心跳加快,脚步却是不得不迈动。
“陛下!”见着刘宏,张让急忙一个匍匐跪地就喊道:“大事不好啦!”
“慌慌张张的,到底怎么了?”刘宏似在意犹未尽中,美人在怀,左拥右抱,好不自在。
“殿下,殿下他炼丹,炼到吐血了!”张让此言一出,刘宏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他咋咋呼呼的说道:“你说什么?谁吐血了?”
“陛下,是皇子辩!”张让叩首答道。
“什么!”刘宏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说道:“怎会如此?不,炼丹岂会吐血?快去派御医,你快去!”
“诺!”张让爬起身便走。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刘宏还是表露出了对刘辩别有的关心,至于他到底是关心刘辩的身体,还是关心刘辩炼制的丹药,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让领着御医一行二十多人进了西河郡王府,刘辩正脸色煞白的躺在床榻上,眼窝深重,面无血色,唇印泛黄,气息是时有时无。唐瑛一直靠在刘辩的床榻便,泪痕早就布满了她的俏脸,楚楚可怜。
十来位御医前后诊察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最终全部都是摇了摇头,张让见状心中一惊,他急忙问道:“如何了?”
十来位御医闻言个个低头,没人愿意先开口回答,张让心急便呵斥道:“殿下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呀!难道要让陛下砍了你们的脑袋才能说吗?”
此一言吓得御医们纷纷跪地,其中一位年长者一脸苦恼的说道:“殿下气息不稳,时有时无,又面色黄白,此等症状我等实在没有见过。但吐之黑血,腥臭浓稠,在下以为应是内脏受损,心脉不稳所致。”
“既然如此,那就开方抓药呀!”
“可这只是猜测,若冒犯给殿下服药,恐加重内脏受损,危及殿下性命!”
“那你倒是说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先稳固心脉,徐徐图之。”
“好,那你们就商量着看,若是治不好殿下,统统都要砍头!”
张让话音一落,他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虚弱无比的刘辩,又看了一眼床榻边苦苦守着的唐瑛,一声叹息之后,张让转身便走,而十来位御医却是相互看看,个个满脸的愁容,又害怕又担忧。
刘辩炼丹炼到吐血,卧病在床,这消息若是传出来定要在洛阳城掀起极大的风波,张让略微急智,他早早吩咐了下人们定要守口如瓶,而这正是刘辩所希望的。
三天下来,刘辩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这可让刘宏急坏了,他已经探望刘辩两次,两次都是担忧而去,担忧而回,何皇后亦是如此。
又两天过去,刘辩重病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得知这一事情的人并不算多,西河郡王府已经被禁军层层把守,出入严查,就连何安都被挡在府外,搞得这个胖小子郁闷坏了,他站在府外心里面一阵嘀咕。
辩爷该不会真的病重了吧?不是说好假装的吗?怎么会搞这么大阵仗!这些禁军竟然都不让安爷我进府,真的是……卧槽!我还是先去稳住城外的精骑营,万一走漏了风声,再搞得军中将士哗变那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