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黑暗中两个黑影躲躲闪闪地避开巡逻哨,趁着岗哨瞌睡的间隙,悄悄地摸出了困龙峪镇子。
远处南面的天空不时闪过一道火影,声音随后才划破寂静传来,那是摇旗岭一线对峙双方发射的冷枪冷炮,提醒着人们此刻的安宁并不牢靠,敌对的双方还在角力对峙,实在是不容乐观的。
“就这里吧,不能再向前了!”两个黑影爬上了一道山梁,南门已经可以看到日伪军营地的点点灯火了,再向前不过一千米多米,就已经是东山头的守军阵线了。已经不可能再上前了,只能就在此地了。
东风微微吹响西南,送来了阵阵的凉爽,夜色微凉,正好是传递情报的好时间。
“嚓”一道洋火擦亮,点燃了一盏小小的孔明灯。热气蒸腾,孔明灯不断升高,随风慢慢飘送向西南。孔明灯飘荡在夜空,恰似一只小小的萤火虫般,忽闪忽闪的,丝毫不引人注目。
......
“哟西,支那守军只有一个纵队,只不过是师级的规模,很快就会顶不住的!”受命担任这次总指挥的花屋名下大队长,手里捏着孔明灯送来的纸片,嘿嘿的笑着,“野尻君,再加把劲,我们就能耗死这支支那军的。那个什么赵雪球的,已经被联队长重点关注,这次我们务必要狠狠打击他!”
“嘿!支那军,就只能依靠工事死守,一旦被突破了一处,就会形成奔溃的!”副大队长野尻尊一自然是顺着大队长的意思搭话,不过他野提出了自己的担心:“此次困龙峪这边,支那军似乎抵抗的决心很大,一连四天的进攻都打的不轻松......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可以让皇协军那边多多出力,争取多多消耗支那守军。”
尽管这一次西门联队来困龙峪,除了花屋大队外,还有竹下大队,以及皇协军第二师的六千多人。但昨天接到旅团部参谋课的紧急通知,要求这边调整部署,把竹下大队调到了后面担任预备队,顺道保护野炮大队的安全。据了解的小道消息说,落马坡那边皇军吃了败仗,差点就被支那军包了饺子。而其中最至关要命的原因,就是配属的炮兵大队被敌人夺取了,反过头来倒是把皇军给炸的鸡飞狗跳的。所以尽管旅团顾及百川联队的脸面,没有细说原因,但也算是给这边西门联队提醒了。
“哟西。竹下神树这个马鹿,居然反对我的战术,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啊!”同为大队长的竹下神树中佐,向来也是不大看得起花屋本人的——昔日的“猪头花屋”的绰号,就是他们几个家伙叫出来的。其实现在花屋大队长恨不得竹下大队死远点才好呢,省的相互看着不顺眼!
“那么,就请高桑和那个最能战斗的草上飞过来吧。希望他们能多多的出力!”哪怕得到了特高课提供过来的情报,花屋名下也知道这次战斗,不是他区区一个大队能包打下来的,要消耗支那守军,还真要依靠皇协军了。
...........................
“大哥,这摇旗岭可不好打啊!”草上飞举着望远镜,把个摇旗岭阵地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面带忧愁地说道,“依着山岭筑城墙,崖壁上掏空了山体做暗堡,即便是拿十五升的大炮来轰,恐怕野没有什么卵用吧!”
“当然不好打啊!你以为日本人是吃素的呢?花屋大队都连续鏖战四天了,可除了损失了二百来人外,一步也没能前进啊......这会儿换上俺们,嘿嘿,也不是什么好事啊!”盖山河光着个脑袋,看着敌方的阵地,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倒不是说他盖山河敢对日军的安排有什么怨报,只是面对这样的守御工事,真心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天光放亮,今天总算是早早的就见到了东升的朝阳了。日军花屋大队的外联参谋智理彦带着几个随从赶到了,他们单独就在师部这边架设了电话机,名义上的职责是协调野炮大队和战车中队的联合作战,但明眼人谁还看不出来,这就是日本人派来督战的么!
“嗖,嗖嗖——”战斗照旧是炮击做为开始的。一连串的炮弹划破空气,尖啸着飞越过来,将沉寂的摇旗岭山顶炸的烟尘滚滚。
摇旗岭上,三鹞子的第二团已经换防了上来,这已经是被轮换上来的第六个步兵团了,让前敌总指挥袁人龙颇为担忧。
“呼,呼——,不要炸啦,耳朵都要聋了!小鬼子,炮弹不要钱啊?!”山顶挖掘的简单防炮工事里,士兵们蜷缩在战壕里,忍受着敌人猛烈的炮击。面对敌人的重型野战炮,那种声势浩大的爆炸,即便是躲在战壕里也感觉是地动山摇,震动的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小船里似的,甚至能伤到肺腑,七窍流血。
“嘎嘎嘎嘎——”坦克引导着步兵,缓缓推进。为了防止皇协军不适应这种步坦协同作战,花屋大队甚至还贴心的派上了几个小队带领伪军们行动。当然,到了一定的位置,日军士兵就不再前进,转而趴下执行掩护任务。真正上前送死的机会,就留给伪军们了!
“各部注意,尽量散开,以单兵逐次跃进,用炸药包解决地堡里的敌人!”一团长乌鸡脚是鹰嘴崖跟随落草的老人,面对这样险峻的地形,他自然感觉压力很大:地堡里黑洞洞的射击孔肉眼可见敌人的机关枪,这玩意扫射起来,那就是步兵的噩梦——多少人都不好使。上的多死的多,毕竟人家的子弹可是要比自己的士兵多的多了。绝对不能蛮干!
“轰,轰——”一百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