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鍪刚要将两人带进去就被樊阿叫住了,“既然已经动手了,一个两个都一样,将那个小丫头放过来,某家给他看看”
李鍪点了点头,十分痛快的将小丫头也拎了过去,那孙牢头看着瘦骨嶙峋一副奸猾的样子,这下起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小丫头的脑袋上不知道被打开了多少道口子,脏兮兮的头发也被血污给黏在了一起,显得更加的恶心。
樊阿刚刚上手就眉头一皱,“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这小子的心,是越发的狠了,这丫头的脑袋上若是再来上那么几下子,神仙也就不回来了。”
李鍪只是淡淡的一笑,也不反驳也不解释,樊阿估计也就是这么一说不指望这个年轻人能给自己解释什么,直接上手将小丫头那脏兮兮的头发清洗干净,或许是太长时间没有洗头发了,再加上那些血污,整理起来十分的麻烦,而且小丫头的头上还有伤,哪怕樊阿的动作很轻,仍然是让她感觉十分的疼痛。
“痛就叫出来。”樊阿看着那张邹巴巴的小脸,本来就皱起来的眉头更加的纠结了,“小小的年纪,装什么成熟坚韧,被打成这幅模样,你就不知道疼么”
“知道,疼”小丫头在樊阿面前完全没有在大牢里面的那么凶狠。
“知道疼还要让他打”樊阿真可以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乱七八糟的头发给整理干净,然后从包囊里取出一把看着就很锋利的小刀,轻轻的将小丫头的头发刮去,这个时候,小丫头也略微有一些反抗了。
“老实一些”樊阿黑着脸一把将小丫头摁住,“别给我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爹娘给你身体的确不是让你糟践的,但也不是让你在这里有伤不治的,若是因为这个出了什么意外,那才是不孝顺”
小丫头或许是被说服了,又或许是被樊阿的样子给吓住了,十分老实的让樊阿将自己的头发剃了去,然后樊阿就看见那小小的脑袋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
樊阿给小丫头处理伤口用了很长的时间,中途嘴里不断的对这下手之人发出怒斥,称他不仁义,不道德,等樊阿将小丫头的头包扎好之后,李鍪也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樊阿先生,若是没什么别的事了,某家就先带着他们进去了”李鍪打着哈欠对着樊阿躬身行了一礼,见樊阿没有什么表示,便带着两个女人还有同样一脸阴翳的孙英进了郡守府。
而全程,樊阿对李鍪那血肉模糊的手腕都不屑一顾,既不说给他包扎,也不说给他治疗,就连问,都不想去问一下。
而李鍪等人的离去,本应该安静下来的小摊子却是没能平静下来,一个瘦骨嶙峋的汉子跑到樊阿面前拱手说道,“这位先生,小人的父亲之前受了刀伤,您能不能帮忙给看一眼”
“很严重么”
“开始不甚眼中,可是后来慢慢的就发热起来,而且怎的也好不了,这诺大的南阳郡城现在也没个大夫,我们一直用乡野土方子吊着俺爹的性命,可是他那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坏了”
“将你父亲抬来,某就在这里等你”樊阿刚要站起身,就看到周围那群呆坐在地上的百姓,突然就改了主意,让那人将自己的父亲抬来,“速去吧,你爹的病,某管了”
“那那请问先生”那汉子一听樊阿愿意给自己的父亲治病顿时开心了起来,但是转而又有些担心的问道,“给俺爹看病,那诊金几何啊”
樊阿淡淡的看了那汉子一眼,“问诊一文,施药一文”
“一文钱”
“一文钱”
那汉子顿时大喜,给樊阿连连鞠躬,然后忙不迭的跑了回去,去将自己的老父亲背了过来。
樊阿这里终于开张了,郡守府里,田豫也见到了候音的妻女。
田豫这时候没有在正堂之上,而是直接让李鍪将侯夫人母女带到后院的凉亭之中,田豫也没有穿正装或者官服,而是就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常服在凉亭里烹茶。
这个时候的田豫很安静,月白色的麻布常服,阳刚中带着柔和的脸庞,再加上几缕随着微风摇摆的长须,端的一副儒雅之相貌。
“国让将军”李鍪让侯夫人母女在后面等候着,便先带着孙英上前给田豫行礼道,“侯氏母女已经带到了”
田豫本来正在教小文钦烹茶,听到李鍪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他那还在滴血的手腕,顿时什么烹茶为乐的心思都没有了。
“就让你去大牢里看看情况,怎的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田豫脸色一黑,“之前还听管师说你小子命中带煞,每逢出行不是伤人就是要伤到自己,之前田某还不信,现在看来,管师所言非虚”
“一点小伤罢了。”李鍪嘿嘿一笑,现在左右并无外人,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自然不用再演了,“后面的便是候音的妻女,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没有放到女监,而是被扔到了大牢之中,另外上任南阳太守东里兖确实不在城中,具体在哪里,我想这应该不是秘密。”
“你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李鍪双手一摊,“但是看那孙牢头的样子,想来他应该是知道的,一个大牢的老头都能知道的事情,那在这南阳郡城,应该不是什么秘密的。”
“的确不是什么秘密”这时候带着刘复外出的蒯蒙也正好回来了,“东里兖被曹仁将军带去了樊城,说是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