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牢头猛地吞了一口口水,这个时候能够顺利的将人带出去已经十分不容易了,自然也不敢再和那中年汉子啰嗦,将那两个人拖出牢笼,然后快速的将牢笼继续锁好。
这个时候,李鍪已经蹲到了那两个可怜的家伙面前,默默的看着他们。
“听刚刚里面的人,叫你夫人”李鍪用手将那人的脸轻轻的抬了起来,借着那微弱的火光看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你是谁的夫人”
“亡夫便是南阳郡守将候音。”声音很软糯,至少李鍪听起来感觉很舒服。
“哦”李鍪一愣,“候音的夫人,现在应该说是遗孀了。”
“是,大人。”侯夫人脖子还是慢慢的流血,但是回答的依旧很是平静。
“你的丈夫死了,你不伤心”
“他是南阳郡城的守将,每一天都可能会死,这一天也早有准备。”夫人的语气仍然很平淡。
“就连他死后,你们身陷牢狱之中也有准备”
“有”侯夫人捂着流血的脖子,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
“哈哈哈”李鍪大笑起来,然后一把捏住了侯夫人那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真是个聪慧的女人,只可惜,跟了一个短命鬼”
侯夫人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一脸微笑的李鍪,旁边那个一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孩子这个时候却突然冲过来,对着李鍪的大手就咬了过去。
孩子年纪不大,但是力气却是不小,任凭李鍪怎么挣扎那孩子就是不撒口,很快李鍪的手腕就变得血肉模糊的了。
孙牢头见此,马上意识到这是难得的表现机会,直接冲上前去,反手持刀,用刀柄使劲敲打那孩子的头,嘴里还不停的怒斥着,这一幕让监牢里的一群人看的瞠目欲裂。
那中年汉子更是直接怒吼到,“姓孙的,你这个狗贼将小姐放开放开”
李鍪已经不再反抗了,任凭那孩子咬着自己的手腕,只和侯夫人相互对视着,而孙牢头也对那中年汉子的怒斥充耳不闻,只是不停的敲打那孩子的头颅,现在那孩子咬的满嘴都是鲜血,被敲打的头上也鲜血直流。
“小姐这是候音的女儿”李鍪突然笑了一声,“孙牢头,别打了,打死了没办法和国让将军交代”
孙牢头听见之后,赶紧停止了殴打,不过还是提醒道,“小将军,您的手腕。”
“小丫头,你要死在不松开,我就将这个女人的衣服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就算他是候音的遗孀,我也不敢保证真的所有人都会估计你那个死鬼老爹的面子”李鍪的声音很冷,但就是这么冰冷的声音让刚刚还凶狠的小丫头乖乖的将嘴松开了。
小丫头顶着一头的鲜血,蜷缩到侯夫人的身边,跟侯夫人一样,冷冷的看着李鍪。
李鍪见此也将侯夫人扔到地上,然后起身往外走去,“将这两个乱臣贼子的妻女带走,国让将军要见她们”
刚刚还是一脸平静的侯夫人,一听这句话突然发怒了,“我夫君不是乱臣贼子不是他是大汉的英雄,他是南阳郡的英雄”
李鍪阴沉着脸回过头去,看着一脸激愤的侯夫人,脸皮一抽动,“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南阳郡的英雄,他现在都是死鬼一个,连你们性命都保不住的一个死人”
李鍪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奇奇怪怪的大牢,他现在一盏茶都不想再在里面呆了
李鍪会和了大牢门口正在研究那群奇怪囚犯的孙英,带着两个可怜的女人一路回到南阳郡守府。
郡守府大门口依旧还是那么的干净,就和樊阿摊子前面一样的干净。
“樊阿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呢”李鍪没有着急去给田豫禀告,而是直接走到樊阿的面前躬身问道。
樊阿手捧着几片残破的竹简,津津有味的看着,听见李鍪的问题也只是平淡的回答,“治病”
“谁病了”
“南阳郡,病了”说话间,樊阿还在不停的在另一片干净的竹简上做着笔记。
“南阳郡病了”李鍪的疑问,樊阿却是没有再给他回答,依旧在一点一滴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
李鍪见樊阿这个样子也知道没有什么再问下去的必要了,只能暗暗嘀咕一句,“奇奇怪怪的人。”
不过李鍪并没有就这么离开,他将那个脖子上还在流血的夫人拎了过来,往那大车上一放,“樊阿先生,给南阳郡治病之前,能不能先帮这个女人看看伤口”
樊阿将竹简小心的放好,然后双手轻轻的探查那道不深的伤口,侯夫人也十分的老实,任他施为。
“怎么这么不小心”樊阿一边责怪着妇人和李鍪,一边熟练的从包裹里拿出各种小罐子,然后吩咐孙英到,“帮我去打一桶清水来可好”
等到孙英将水打来,樊阿就开始给侯夫人疗伤了,他不同于其他的大夫先上药包扎,而是先用干净的白布将伤口周围仔细的擦拭干净,然后才轻轻的给侯夫人的伤口上撒上药粉,最后再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将它包好。
“伤口愈合之前不要沾水,这几日用沾水的布匹将自己擦拭干净,没事的话就多静养,索性伤口不深,倒是不至于出什么大事,但是切记要小心一些,你身子本就柔弱,若是再这么不注意的话,恐怕早晚把自己折腾死。”
“多谢大夫。”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