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安绕到车子后边就找不到人影了，于玖玖摸摸头实在没发现他的踪迹，只好乖乖上车。
宝马车门没有锁，小姑娘打开时一阵暖风喷涌而出，仿佛熏得人醉。
开暖气了耶。
于玖玖晃了晃手试探。
车门稍稍发出点动静，里面的人便抬眸淡淡睨来，俊逸流畅的下颚线条在阴影交叠里深邃勾人，那双漂亮的眼睛如一汪清冽的幽潭。
“哥哥~”
小姑娘被眼神勾了一下，冲他弯眸笑开，手脚并用地爬上车座，合上门靠过去。
顾深：“……”
腰间覆上温软的小手，他的眸色柔和了些，脸上依旧和平常那般没什么表情，却将她歪歪扭扭的小身子扶正，顺势直接将小人的爪子掰开。
动作不重，像是嫌弃她一般。
于玖玖委屈地看他，当即瞧见男生从车椅的后背悬袋里抽出一张湿巾，拧着眉将她方才摸过泥土与石头的五指一根根擦干净。
翻来覆去，不放过丝毫淡淡缝隙，将洁癖与强迫症发挥到极致。
于玖玖：“……”
洁癖精！
她鼓起腮帮子，忍不住轻轻跺了跺脚，宽大的蓝色一次性拖鞋掉了一只。
她这样一般都是要挑事的前奏，顾深低眸，耳畔当即传来她软糯糯地询问。
“你嫌弃我嘛？”
他没搭理。
眼见另一只小手也被捉起擦拭，于玖玖歪头再问一遍。
没忍住，还用指腹去碰他眼角下的黑痣。
在桃花眸底，冷白皮上，勾得小姑娘心痒痒。
顾深睨了她一眼，没搭理。
于玖玖早忘了出车前哄他什么，此刻是面对什么情形就表现什么作劲。
顾深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干脆蹬掉拖鞋缩起腿环胸，水润润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娇气，穿袜子。”
他掠过她白嫩纤瘦的光裸小腿，脸色沉了下来，拧着眉道。
刚刚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她踏着拖鞋就出去了。
一个体寒身虚的弱身板，还成天把腿露出来。
不听话。
闻言，小姑娘跺了跺脚，闷不吭声地别过头。
她还套着黑衬衫，再长的衣服，立起腿来还是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风光的。
顾深头疼，喉结滚了滚，面无表情地抽开她的小腿。
被凶巴巴地瞪了一眼，他眯眸抬起视线，不轻不重地在她泛凉的皮肤上拍了一掌。
于玖玖瘪嘴，嗷呜一句躺在车椅上，险些要闹得翻滚起来，还咧着嘴委屈道，“叫你也不应，问你你也回，还凶人，还打人，不讲道理，烦死你了……”
顾深有点头疼了。
她刚刚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顾深觉得她是跟沈之安学闹腾了。
是个毛病。
他不理，起身从前座抽回背包，径直从里面拎出裹着一次性长袜的卡通包装袋。
于玖玖抱着胳膊回神时，他已经展平袜子攥过她的脚踝。
“我自己穿，不要你来。”
她像个小朋友一样冷哼一句，劈手夺掉长袜不给他碰，自己踮起脚慢吞吞地套。
车厢里开着暖气，顾深索性让她自己拨弄。
待人套了一半，淡淡问，“你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