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骆作席都会懊恼。
就是慢了几步,否则他仍是可以亲手捕捉到薛懿那个男人。
按照熊孩子的提醒,那个男人是可是案件里不可忽略的一个重要关键点。
可惜被主谋的人救走了。
所以到现在骆作席的心态开始有些动摇。
似乎有时候进攻远比死守的慢步上前还要有效。
事情一旦失控,最先跳脚的应该是幕后黑手这边。
陆队可不知道他犹豫不定的想法,并且对“坐以待毙”这个淡然词感到了些许刺耳。
“那你敢直接拿着手枪上前怼着人家的脑袋说他有罪吗?你是警察!”
陆队怒斥他。
推论只是推理,线索才是关键,才是证据。
凡事都得有证据。
这不是他自己先前一直强调的么。
糊涂!
陆队几乎要怀疑骆作席是否是因为做了几年的交警管理杂事导致智商下降了远远一大档次。
这一句话如当头一棒,打得骆作席哑然,喉咙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浑身不舒服。
“对不起,一时迫切,失态了。”
片刻,他垂头。
“你需要缓和一阵子自己的心态。”
陆队瞥了他一眼,淡淡回复。
骆作席点头,揉了揉眉心。
沉默半会,陆队想起什么,还是说,“你还是先跟那熊孩子好好谈谈吧,她也许知道得不少。”
骆作席皱眉,目光落在文件上,那里恰好显示着小姑娘那年出事的病历表。
“脑部受到重创导致失忆,头颅侧部含有血块”几个字样被他用红笔划出的痕迹还在。
“血块已经消了,只是记忆没有恢复正常。”
骆作席想起家访调查时于盛摇头说的话。
陆队敲了敲膝盖,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来了。
“你觉得失忆了,真的会一无所知么?”
一身迷彩服的男人看向窗外,瞳孔里倒映着远处小姑娘跟在少年身后一蹦一跳的小身影,缓缓问道。
骆作席抬头,没有说话,黑眸炯炯,冷不防回忆起邹纵伍身上刀刀不致命的伤口上。
陆队笑了笑,补充着说,“至少凭着你的记录手案来看,我觉得她很聪明。”
能在毫无谈判的条件下把主谋的一个手下逼出来,破釜沉舟,沉得极妙。
陆队感慨一句,瞥过女孩消失的地方,忽的拍了拍腿,想起先前觉得奇怪的地方来了。
“你不是说有两个和温媛有交流的人么??”
他看向骆作席,语气里带着些质问。
骆作席指尖动了动,“我觉得那个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压根没有怀疑的必要性。
“萝卜头,你越来越没有以前当刑侦队长的谨慎气质了。”
陆队皱起眉头,厉声道。
脱离了分析案件,语气似乎放松了一点。
骆作席面无表情地开口,“哦,还有一个是郑湘筠女士。”
男人低眸回答,担心陆队不理解,正想解释,“郑湘筠女士你认识吗,就是……”
他还在翻资料寻找注解,冷不防被陆队摆手打断,“得得得,这个我知道了,不用查,这是顾深他妈。”
骆作席学着扮他谨慎的模样:“按照你说的,我觉得她也有嫌疑。”
陆队面无表情地睨他,踹了人一脚。
“你跟我作对做什么?”
“这不明显是去打好关系,套那个谁回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