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暗视线微抬,剑已出鞘:“今日你们过了我这关,里面的人,都随你们走!”
“这可是你说的!”
几人跃跃欲试,撸起袖子迎了上来,只可惜个个都只有蛮力,接连败在沈暗手下。
钟灵舔了舔手上的油,替沈暗留出一份兔丁,冲着门边吆喝道:“放他们进来吧!”
一行人被打的眼冒金星,只见一红衣少女架起二郎腿坐在正堂主坐,姿态怡然的剔着牙,像极了寨子里无恶不作的土匪。
土匪冲着他们邪气一笑:“你们找谁?”
“我……我们……”
那伙人懵了,半晌说不出一句整话,钟灵挠了挠耳朵,惋惜道:“又是一伙没长脑子的!”
二楼静卧的大喜无端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他怎么觉得,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钟灵站了起来,抱着剑走到那伙人面前:“那你们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说罢,将碧玉剑抽了出来,剑气凌厉,隔着三尺长劈断了一把椅子,吓得那伙人登时哭爹喊娘,事无巨细,全盘托出。
沈天御派来邺城做官的,是个二世祖,他父亲是太保,名存实亡一虚名而已。
可借着这虚名,也让他这儿子逍遥到了二十多岁,沈天御看重的,便是他这胸无点墨又好拿捏的性子唉,如今派了他来邺城,借以试探周遭小国的心意,若是他们归顺,那便放任他们过一段太平日子,若是他们不归顺,死了一个二世祖也没什么可惜。
只可惜这位二世祖脑子不太好,不知从何处听说了客栈里住了些卧虎藏龙之人,直呼圣上名讳,还守在这里等着圣上御驾亲征。
他得圣上抬爱,坐了邺城城主,自然要替圣上排忧解难,于是便想着在沈天御御驾亲征之前,解决了他们。
想要借着他们来溜须拍马,这算盘,委实打错了。
钟灵捆了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叫他们走在马车前,招摇过市来到城楼底下。
等了半晌不见那城主现身,只有小厮战战兢兢的来回话,只道城主如今在忙正事,他们不敢打扰。
钟灵最是没有耐心,直接下了马车,将那些人扔到城下,抓住一个小厮盘问。
“你们城主现下在哪?”
“在……在厢房……”
钟灵放了人,身后车帘轻撩开一道,又走出一个锦衣公子,城楼底下一众人皆看呆了,原以为这姑娘长的已是祸国殃民,怎的又来了个公子长的这般芝兰玉树?果然只有这样的人物能引来御驾亲征啊。
沈亦迟下了马车,淡淡道:“我去吧!”
“不过一个二世祖而已,
哪里需要两个人,等我去去便来!”
钟灵说罢,翻身往城楼上跃去,沈亦迟紧接着便缠了上来,右手揽着她腰身,带着她落在二楼平台处。
钟灵惊了惊,他如今的轻功都能赶得上她了?在赦云国,他分明差了自己一大截。
“小灵儿,女人若是太厉害,会让男人很没有面子的。”
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委屈,钟灵只恨不能将全身武艺全数给他,自然是乖乖跟在他身后,推开了面前的一道厢门。
房内空空如也,二人正欲离开,便听见隔壁传来的
旖旎声音。
“小美人,看你往哪儿跑!今儿个爷可要好好宠幸你!”
“来吧!”
男子粗鄙的话不绝于耳,饶是钟灵脸皮够厚,也有些不堪入耳。
只听见梨木晃动的声响,依稀夹杂着女子抽泣的声音。
不多时,竟又传来了巴掌打在肉上,啪啪作响的声音。
钟灵从来只是意会,哪里真的遇见过这种事情,睁大了眼睛看向沈亦迟。
“这二世祖还有这等癖好?”
沈亦迟伸手捂住她耳朵,面色隐隐发青。
“你在这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转身走出房门,抬脚踢开隔壁房门,床幔掩盖住两道纠缠在一起的声音,那二世祖正忘乎所以,不知天地为何物,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动静。
沈亦迟手腕轻动,飞镖擦着那二世祖的背脊划了过去,只听见痛呼一声,他伏在身下女子的身上,瘫软如烂泥。
背后响起一声唏嘘的抽泣声,沈亦迟黑着脸转身,不出意外的看见满脸失望的钟灵。
她只道能瞧见一幅活春宫,谁知这二世祖身材臃肿如猪,实在是不雅观。
索性……她男神身材好的紧,这几日趁其不备偷偷摸过,似乎还有腹肌呢!
沈亦迟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洞察钟灵的心思,推开她的脸。
“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带我见识见识又怎么了?”钟灵满脸不满,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束缚。
沈亦迟脸色越来越阴,正经姑娘谁会愿意见识这种东西?
察觉到他的怒气,钟灵立马安分下来,正要听话离去,床上的二世祖也缓了过来,大喝一声:“你们是谁?竟敢坏爷的好事!”
“派兵去客栈抓人,自己却在这里春宵一度,城主好雅兴啊!”沈亦迟冷笑一声,提剑冲了上去。
“来人啊,来人啊!”二世祖吓破了胆,招呼起救兵来。
钟灵十分敏捷的将门自内锁上,还踢了桌子挡住。
浸淫在酒肉里的皮
囊连躲闪都费力,狼狈的从床上滚了下来,白花花一片,实在是蠢钝如猪。
死了个新上任的城主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城主是赤条条死的,便是个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