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钟怀宁从小被爹打板子上家法,他就是个拎不清的傻大个!”钟灵忍不住咒骂起钟怀宁来。
沈亦迟附和的点头,全然不顾这几日积攒的情分。
钟灵骂的舒坦了,抬头看向沈亦迟威胁道:“那个小莲姑娘,就是个小白莲,你可不能被表面迷惑!”
正经姑娘谁会觊觎“有妇之夫”?
沈亦迟揉了揉她的脑袋,钟灵只觉得他的笑看起来似乎颇为欣慰。
“你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本打算晚上送给你,可偏偏有个没眼力见的学妹来找你,托你找我帮她复习功课,你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我那时年轻,索性同你赌气,跟着她走了,到了晚上,你来接我,居然还有脸找我要礼物,如今你可算是有了些长进!”
钟灵眸子晶亮,一把拉住沈亦迟的肩膀:“什么礼物?你当初分明告诉我什么都没准备的!”
“将我塞给别的女人,还有脸来同我要礼物的人,怕是只有你了!”
“你快告诉我,你给我准备了什么?”钟灵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为那个不曾谋面的礼物倍受煎熬。
沈亦迟笑得神秘,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想知道是什么嘛?”
钟灵点头如捣蒜,自然想知道。
“时间太久,我忘了!”沈亦迟别开脸,面上是得逞后的餮足。
钟灵怒气冲冲:“沈亦迟!”
怎么会忘记呢,那是他耗费了多少时日和心血替她做成的连衣裙,她是外人眼中光芒万丈的钟灵,是他心头独一无二的太阳。
你只管做你的英雄梦,但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小公主。
索性他们来日方长,还有这一世的余生可愿意浪费。
沈亦迟长臂一挥,将暴跳如雷的人揽入怀中,索性他这一世生的健全,可以不遗余力拥她入怀。
钟灵暴躁的情绪得以安抚,安安静静待在沈亦迟怀里,百无聊赖的抠起手指。
“明日吃什么?”
嘴里还遗留着几分怪异的味道,沈亦迟眼皮跳了跳:“明日还是我来做吧!”
第五日。
客栈内弹尽粮绝,坐以待毙不是上策,钟灵打开客栈大门,肩上扛着一把碧玉剑,身后跟着气质斐然的沈亦迟,毫无顾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城外仍是空无一人,只有被风吹起的碎布残帆,空留一地寂寥,隐隐昭示着从前繁荣。
他们一路走一路找,连个活物都没有,更别提吃食了。
“照这样下去,怕是只能去打野鸡了!”钟灵揉了揉空瘪下去的肚皮,颇有些伤感。
不远处忽然传来人声。
“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语调空灵,钟灵竖起耳朵,仔细听了片刻,确定了方位,伸手指向正前方:“在那儿!”
“走罢!”
这时候还能坚守在邺城的,想来也不是一般人。
护城河底下端坐着一人,面前挂着一面帆,潦草的写着四个字,神机妙算。
那人已经念到最后一句,吉凶生大业。
“先生,城里的人都走光了,你在这里要替谁算命?”钟灵忍不住问道。
那人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二人,似尘埃落定。
“有缘人!”
钟灵和沈亦迟对视一眼,又对着那算命的道:“先生看我们是不是有缘人?”
“既然二位今日见到我,那便是有缘人,二位不如来算上一卦。”对着钟灵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亦迟对于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很是不耻,淡扫了神机妙算四字一眼,缓缓道:“我们二人逃难来此,身上并没有银子!”
“我只收信物,我瞧着姑娘脖子上挂着的坠子便很好!”
钟灵低下头,这是那日买的耳坠子,她没有耳洞,便取了绳子系好戴在脖子上。
钟灵指腹在坠子上摩擦,心中有些不舍,这可是沈亦迟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呢。
那人似洞穿她的心思,笑道:“姑娘何必纠结一件死物,情谊是真,人也是真,既然都是真的,有没有这物件,又有何区别呢?”
钟灵似下定决心,取下了坠子,忍痛割爱,递给了那人。
“那好,这个给你,你替我算一算,方圆十里,哪里有野鸡!”
沈亦迟脸色阴沉了下来,他送的东西,还比不上一只野鸡?
那人接了坠子,笑开:“姑娘真是率性,方圆十里没有野鸡,不过姑娘从我这往南走上一刻钟,便会遇见一只兔子。”
兔子?兔子也成!
钟灵两眼发光,转身就要往南走,那人又开口拦住她:“姑娘莫急,这卦,我还没有替姑娘算呢!”
钟灵满心满眼都是那只兔子,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将腿收了回来。
那人又高深莫测道:“时候未到,姑娘即便现下去了,也见不着那只兔子,倒不如听听我这一卦!”
摊开两枚龟壳,壳背上的花纹有些古怪,那人盯着看了半晌,久到连钟灵都要以为他是个江湖骗子了,那人却缓缓开口了。
“你们本是已死之人,逆转天命强求来的缘分,本不该长久……”
他话未说完,沈亦迟已经拦住钟灵的肩膀:“算的不准,我们走罢!”
钟灵却不肯走了,这人能算出他们是转世来的,可见是有些本事的
,僵持中,那人又笑开:“公子何必如此紧张,我话才只说了一半!”
“前不久你们舍身求法,已经解了这咒,可好事多磨,二位以后还需历经三劫,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