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要迈步上前,云喜索性跪在他身前。
“老将军,将军她奔波劳碌,又被太后那老妖婆折腾,好久不曾好好休息,您就当可怜可怜她,让她睡个安稳觉罢!”
钟父脚步一顿,看着紧闭的房门,重重叹了口气,终是停了下来。
钟灵睡得天昏地暗,第二日清醒时,总算有脑子回想她昨日都干了些什么了。
挟持太后一时爽,善后火葬场啊!
她大姐和四姐都嫁在城里,真的追究去了,总不能叫她们举家带口的逃跑吧?
钟灵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面色发愁。
忽然有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院外传来:“小五呢?”
钟灵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身穿浅紫色罗裙,梳妇人发髻的女子雄邹邹气昂昂的走了进来,细看之下,面容与钟父有七分相似,钟父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有了几分太傅平日喋喋不休的架势。
“你慢点,都是快当娘的人了,怎的还如此莽撞?”
钟灵瞪直了眼睛:“四姐,多日不见,你怎的胖了这样多?”
她四姐从前多苗条啊,走起路来那小腰扭的跟柳树似的,如今那肚子好似一只圆滚滚的皮球,就连双下巴都长出来了。
钟父瞪她一眼:“你混说什么,你四姐她就快要临盆,听闻你平安无事,便巴巴的跑了过来!”
钟曦月毫不客气的抬手打在她头上:“多日不见,你也愈发没有良心了!”
语气带上了些哽咽,原以为阴阳相隔的人,如今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实在是老天开眼。
钟灵面带欣喜,伸手覆在她四姐肚皮上。
“我又要做小姨了?”
她大姐家的一对白面团子可是讨人喜欢的紧,如今连她四姐都要当娘了,真是光阴如梭,岁月飞逝啊!
钟曦月来后不久,她大姐和二哥都听闻了消息赶回家中。
府上霎时热闹了起来。
她大姐倒是比剩下两个要镇定些,趁着他们抹泪的空荡,拉住钟灵,追问到:“小五,你告诉我实话,夏凌国那个叫什么沈亦迟的,同你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大家的视线齐齐落在她身上,尤其是钟父,那眼神直叫她有些吃不消。
干笑两声:“不过是很好的朋友罢了!”
“哼,糊弄鬼呢!好朋友值得你豁出性命去救他?”钟芜在桌边坐下,双手叉腰,冷冷的看着钟灵。
从小到大,钟灵最受不了她这大姐这副样子,如今成了亲,还是咄咄逼人!
不肯在气势上输给她,抬起头,直视过去,然而片刻之后,还是败下阵来,
乖乖低着头,嘀咕道:“我都多大了,还跟审犯人似的……”
偏偏这个时候,她二哥也来凑热闹:“小五,家中姊妹几个,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性子单纯,若是被人骗了,你可吃不消!”
“我又不是个傻子!”钟灵愤愤不平,分明她四姐才没甚城府。
“不过听说那沈亦迟见小五跳了崖,随即也跳了下去,可见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他若真能配得上咱们小五,倒也是极好的!”钟曦月若有所思道。
钟芜皱了皱眉头:“还是要等咱们看过之后才行,小五懂什么,这些年南征北战,她那脑子,早就用完了!”
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个说她性子单纯,一个干脆就说她没脑子了,她若是没脑子,这些年的胜仗,都是怎么打的?
钟芜抚了抚她炸毛的脑袋:“乖,你是匹夫一个,这些事,就交给姐姐们替你思量,保准让咱们小五嫁个世间稀有的好男儿!”
“他人挺好的!”钟灵难得一见的娇羞,低下头,左脚挨着右脚划起圈圈。
头上忽挨了一记暴栗,钟芜陡然提高了音量:“好啊钟灵,你还敢隐瞒事实,我们若是不诈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千里迢迢跑去夏凌国,为人家跳崖,这都是谁教你的?”
可怜钟灵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在她大姐面前施展,一时间只有被打的抱头鼠窜的份,哭爹喊娘的求饶。
“大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长姐如母,咱们娘亲去的早,我今日若不替爹娘好好教导你,我就白做了你大姐!”
钟曦月捧着肚子气定神闲的坐下吃瓜,钟父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跳,哀怨的摇摇头:“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沉寂了数月的将军府总算是热闹起来,钟灵乖乖站着让她大姐出了口气,左右她大姐不会对她下狠手,那力道,她便当在给她挠痒痒了。
扶着钟芜在钟曦月身边坐下,端茶送水还顺带揉肩捏背,钟灵面上笑得殷勤:“大姐且消消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你又怎知我们得苦心,这些年你每次带兵打仗,我们哪一个不是提心吊胆的等你回来,你可好,越发不让人省心……”钟芜语气哽咽。
钟灵见状,心虚的厉害,赶紧宽慰着,好说歹说,连番保证,才总算将人劝好。
看着面前的一家人,心中更加坚定了,不论如何,她都要护好这些家人,管她是皇帝还是天王老子,敢动她家人,她一样不会放过!
好容易将她大姐的情绪安抚下去,忽然有小厮走了进来。
“少将军,外面有人来报,自称是沈亦迟,来找少将军你的!
”
“沈亦迟?”她大姐听见这个名字,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匆匆便要往外走。
她四姐也扔了手上磕了一半的瓜子,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