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视一番。
“你们都是我带过的兵,知晓我的手段,更何况我手上还有太后和贵妃,你们仔细掂量着!”
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
钟灵在殿外停住。
“云喜呢?”
“钟灵,你今日若是杀了哀家,哀家敢保证,你不会活着走出皇宫,你若是现在收手,哀家便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钟灵嘴角微微扬起:“到了如今这地步,太后还如此自信,实在叫我钦佩,只是臣是吓大的,最是不怕威胁,说,云喜呢!”
“你今日若是有胆量,便杀了哀家!”太后冷笑。
事已至此,钟灵也不大在乎什么君臣之礼了,手上暗暗用力,看着鲜血从太后脖颈间的肌肤处涌出,轻声道:“对待太后娘娘,臣其实没用什么力气,只是太后娘娘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实在禁不起折腾,云喜陪着我南征北战多年,是我出生入死的家人,我可是不惜为了他不顾太后凤体的,太后若是不信,大可试上一试!”
太后面无惧色,闭上眼睛,冷声道:“你今日杀了哀家,来日等皇儿回来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咱们大可试一试,哀家倒要瞧瞧,你用你钟家几十口性命换哀家一条性命,究竟值不值得!”
“云……云喜在天牢!”太后身边的华容跪倒在地上。
钟灵忍不住轻笑:“瞧,这不是还有个明白的嘛?”
太后睁开眼睛,怒不可遏:“华容,你……”
“太后娘娘,您的凤体要紧啊,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奴婢该怎么同皇上交待啊?”
“嬷嬷,还烦请您带我去趟天牢呢!”钟灵笑得和煦。
想来她也没什么得寸进尺的地方,只是要带着她身边亲近的人全身而退罢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
随着华容来到天牢,有了太后在手上,果然好使很多,云喜不多时便被人从天牢里提了上来,钟灵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除了背上挨了几鞭子,便没受别的伤了。
钟灵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扔了过去。
“小子,抓住了!”
云喜嘴角扬起一丝暴戾的笑:“将军如此英勇,属下自然不会给将军丢脸!”
说罢,行至钟灵身后,将顾思苒护在身后。
宫门外,钟灵放开了太后,将人推进宫内。
华容赶忙迎了上来,焦急道:“太后娘娘没事吧?”
太后伸手抹去脖颈上的鲜血,摆了摆手,宫门外驻守的将士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弓箭手已经在城楼上布置好,只消
您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让她们走不出这皇宫!”
不远处,顾思苒像是有所察觉,毅然决然的走出二人的保护圈,站在了钟灵身前,正对城楼的地方。
钟灵大喝一声:“思苒,你疯了?”
太后眼底划过凉意:“若是伤了皇上的宝贝疙瘩,等他回来可不好交待,左右这些个跳梁小丑也走不出赦云,让他们逍遥几天便是!”
说罢,拂袖往宫中走去,城门缓缓被合上,天色已然暗透。
顾思苒脱力倒在钟灵怀里,惨然笑笑:“累你为了我做出这等险事。”
“走,我送你回家!”钟灵将顾思苒抱在怀里,沿着长街缓缓往前走。
顾思苒气若游丝:“好,回家……”
太傅府上。
门前有重兵把守,钟灵对着二人点了点头。
“我来送府上大小姐回家!”
门前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齐齐竖起了剑:“太傅大人说了,府上没有大小姐!”
“这……”
云喜想要说什么,钟灵却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回将军府罢!”
太傅一贯固执,如今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解释清楚的,还是从长计议罢。
钟灵抱着顾思苒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府门却被人打开。
太傅夫人踉跄着跑了出来,身后的管家怒骂着那两个侍卫。
“糊涂东西,大人说的一时气话你们也能当真,这是大小姐的家,你们竟敢不让小姐回来?”
太傅夫人看着钟灵怀里瘦的近乎脱相的顾思苒,捂住嘴,止不住流泪。
“夫人,思苒受了很多苦,外界那些传言,大都是不可信的!”
太傅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我自己养大的孩子,自然知晓她是什么性子,孩子,今日还要多亏你!”
钟灵忍不住苦笑:“只怕要拖累太傅大人了!”
跟着太傅夫人走进府上,钟灵将顾思苒抱回了厢房,陈设依旧,一尘不染,连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是时刻备着,仿佛顾思苒不曾离开。
钟灵小心将人放到塌上,转过身,看见书桌上的弓箭,一时间思绪万千。
她小时候皮实的厉害,整日和城里的男孩子混在一起,她爹嫌她没有规矩,将她扭送来太傅这里,只盼太傅能替他调教一二,也是在这里,她认识了陆朝歌和顾思苒,每每借着习字读书的由头待在顾思苒房里做弓箭,这些东西竟然一直都在。
钟灵抬手拿起一把弓箭,是她的手笔,将木头削尖,做工很是粗糙。
房门忽然被撞开,太傅震怒的声音在耳
边响起:“那个不肖女呢?”
太傅夫人正低头拭泪,见他来了,赶忙站起身,压低声音告诫他:“小点声!”
钟灵对他行了个礼,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