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可怜头发花白的太傅顷刻间便老泪纵横,仍强忍着,别开脸,不愿去看她。
钟灵放下弓箭,走上前,苦笑道:“太傅大人定是误会思苒了,坊间传言她祸国殃民,可一国之君不在宫里,她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计可施啊!”
“什么?”太傅满脸震惊。
钟灵将前因后果同他讲了一遍,太傅身子颤抖如风中落叶。
“老夫宝贝了小半辈子的女儿,他陆朝歌就是这么待她的?”
“老爷,慎言呐!”太傅夫人也止不住的落泪,可还是忌惮君臣之礼,出言提醒太傅大人莫要失了分寸。
钟灵跪倒在地上,对着二人磕了个头,太傅夫人赶忙蹲下身子要来扶她:“孩子,你这是做什么,你带了思苒出来,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钟灵对二老不起,此番出宫,实则是挟持了太后才得以脱身,只怕陆朝歌回朝,是不会放过太傅府和将军府的,还请二老早做打算!”
原以为以太傅的性子,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才是,钟灵跪在地上,忐忑不安良久,面前伸出一只手。
钟灵有些疑惑的顺着太傅的手站了起来。
“你小时候顽劣,那时老夫便告诉你父亲,你非池中之物,早晚要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来,如今既然陆朝歌为君不仁,又何必替他驻守江山,既然得罪了,那便索性得罪个彻底!好孩子,思苒还要辛苦你照顾了!”
“那太傅你呢?”钟灵有些紧张。
太傅朗声笑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先帝临终委以老夫重任,老夫自然不能愧对先帝信任!”
“妾与老爷共进退!”太傅夫人攥紧太傅的手,二人相视一笑,少年夫妻,一切已无需多言。
钟灵咬了咬牙,知晓多劝无益,哽咽着道了声保重。
回到将军府,天色已快大亮了,府上灯火通明,钟父坐在桌边,听见声响,赶忙迎了出来。
“皇上派人来宣旨,说你以下犯上,将你打入了天牢,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挟持了太后!”钟灵瘫坐在桌边,捧起茶壶大口喝起水来。
钟父脸色黑了黑,云喜见势不妙,赶紧上前打圆场:“皇上不在宫中,太后见到我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压入了天牢,又将将军和贵妃娘娘关进了翠华宫,这事本就不是将军的错,挟持太后那也是迫不得已!”
钟父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对错上,睁大眼睛,追问道:“皇上不在宫中?”
“压根就不是三哥独自去打仗了,他不写回信,就是因为陆朝歌在他身边,陆朝歌大肆侵略,不顾江山社稷,还要一个女子来替他背负骂名,爹,这样的人,钟家还有什么好辅佐的?”
钟父沉思片刻,开口道:“小五,你三哥回信了,说三日后回府,你此番挟持了太后,只怕皇上回来,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且速速离开,最好永远不再回来!”
“太后说了,要灭钟家满族,女儿势与钟家共进退,不会走!”钟灵摇摇头,她既然挟持了太后,自然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钟父还欲再劝,钟灵却摆摆手:“爹爹不必再劝,您不是从小教导女儿,犯了错事就跑,非君子所为嘛,女儿才不要做缩头乌龟,如今困的紧,女儿回房睡上一觉,您也早些歇息!”
说罢,直奔卧房而去,将门关上,隔绝住外面的声响。
钟父脾气若是上来了,那定是要争论一番的,跨步就要上前,云喜赶忙拉住他。
“老将军,既然将军她心意已决,你就莫要为难她了,皇帝不仁,我们又何必要给他脸面,决一死战便是!”
“你糊涂!以她一人之力,如何对抗千军万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