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这才连忙警告道:“不过事先说明,你们的妻子或丈夫若是和你们一样看了昆仑镜,得知你们彼此在一起会一生贫苦、得知你不久于人世自此离你而去,可别怪我没拦着你们。”
闻言,方才还蓄势待发的几个人瞬间收回脚步,一时间都犹豫起来,看来钟灵说的话是奏效了。
是啊,正如钟灵所言,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看过昆仑镜想抛妻弃子的人未必就不会被对方抛弃,既然如此,倒不如各自安于现状。
良久,依旧没有一个人上前,沈亦迟不由地嘴角一勾,看来钟灵这几个月在中宫还真是没闲着,那么多书没白读啊。
“好,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既然诸位都没有窥看的意思,这昆仑镜我便收走了。”钟灵边说边朝着楼尘使了个眼色,他瞬间领会,连忙上前接过昆仑镜、按照沈亦迟先前的吩咐行事。
看着众人对自己的话没有半句反驳,钟灵简直受宠若惊,回想起一年前到此处的时候,这些人可是朝着她一口一句的妖女啊,如今倒是对她敬爱有加。
昆仑镜的事情成功解决,也算是又免费帮钟氏理论做了个宣传,真是一举两得,钟灵一行人这才返回皇宫。
“哎呦我的宝贝,快让我看看。”钟灵一回到中宫便迫不及待地冲向小皇子,真不愧是当了母亲的人了。
这些日子钟灵不在,小皇子一直都是带回将军府给余英代为照料的,毕竟宫中居心叵测之人太多,到底还是自家人最为放得下心。
这不,今日一听说钟灵回来,余英一大早便抱着孩子入宫,以便钟灵一进门便能见到。
不过钟灵对孩子这反应也太强烈了,甚至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钟怀宁。
见状,钟怀宁顿时满腹委屈,只好走到沈亦迟旁边叹了一口气:“哎,小五有了皇儿,连我这大哥都不要了,看这进门到现在瞧都不瞧我一眼的。”
闻言,沈亦迟先是忍不住笑了笑,而后也跟着叹了口气:“其实兄长不必介怀,毕竟被冷落的不止兄长一人。”
听沈亦迟这话,钟怀宁倒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从前他们夫妻二人那是何其相爱,整日里如胶似漆,如今竟然也能走到这样一步?
钟怀宁思前想后,余英没怀孕反倒是好事了,这几日光是让她照料阿宁她眼里都时常看不见自己这个丈夫,若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家庭地位岂不是要彻底不保?
想到这里,两个男人又异口同声地叹起气来,钟怀宁更是不由地感慨道:“谁说女人的命比男人苦,明明我们也惨得要死。”
余英似乎听见了什么,随即回头朝着钟怀宁瞪了一眼:“你们两个大男人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钟怀宁果然还是个妻管严,方才还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此刻一见到余英看向自己,脸上顿时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只见他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和陛下在商讨国事呢。”
见钟怀宁这副怂样,沈亦迟简直佩服,就是二十一世纪怕老婆的男人也没他这么形象啊,真是白瞎了他还活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
“好了好了,让人家一家三口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吧,我们就别在这里碍眼了。”钟怀宁终于忍不下去了,随即一脸生无可恋地朝着余英过来。
闻声,钟灵这才注意到钟怀宁,随即问候了一句:“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去,还真的被无视了?
钟怀宁简直无语,随即冷哼一声:“呵呵,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好好带你的儿子吧,把我媳妇儿都给拐跑了。”他边说边拉起余英就走,余英简直无语。
“喂,当真陛下的面胡说八道什么呢。”余英边走边朝着钟怀宁抱怨,怪他没脸没皮,他却不以为然:“都是自家人,怕什么。”
见状,钟灵不由地一脸懵逼,随即看向沈亦迟:“我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没头没脑的,受什么刺激了。”
闻言,沈亦迟也如同钟怀宁一般地冷笑一声,酝酿了片刻才旁敲侧击道:“灵儿,说实话,你现在除了整日看着阿宁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想做了?”
钟灵想都没想便应道:“有啊有啊。”
沈亦迟原本深邃的眸中顿时泛起光亮:“什么事?”想来大概又是想去哪里玩了吧,哈哈,就知道她闲不住。
可钟灵的回答却并非如此,只见她满脸兴奋地开口:“阿迟你看啊,我们在夏凌经过昆仑镜的事情,我深刻地认识到一个问题。”
嗯?不是商量想做什么吗?怎么又扯到昆仑镜身上了?沈亦迟听得一头雾水,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认识到……什么问题?”
钟灵这才解释起来:“我发现现在的百姓思想都太愚昧了,胆小的太胆小、贪心的太贪心,实在是需要教化。”
“所以呢?你不是已经写了《女立》吗?”沈亦迟仍旧不明白钟灵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的愿望似乎在渐渐偏离自己心中所想的方向。
还真给沈亦迟猜中了,钟灵下一秒的话便将她的意图暴露无遗,只见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其实民间真正需要教化的是那些不识字的才对,可他们大字都不认得一个,又怎么会看我的书呢?我仔细想了想,得开几场讲座才行。”
钟灵自己倒是说的一本正经、有理有据的半点都不含糊,可此时若是沈亦迟口中含着一口水的话,恐怕早已经忍不住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