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昆仑镜最初是在何处发现的?”沈亦迟转头看向楼尘,他连忙应道:“城门口,一个半瞎子那里,就是他拿着镜子四处招摇的。”
“他人呢?”沈亦迟又追问道。
“由于扰乱民心,暂且被属下关押起来了。”楼尘说这话时有些心虚,本以为这镜子就是那瞎子装神弄鬼的把戏,没想到竟然是上古神器,如此说来他岂不是真的半仙了?
沈亦迟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顿时眉头一皱:“快去把人请来。”
“属下遵命。”
良久,楼尘口中的“瞎子”才被请至流香馆,看起来这请人途中还费了不小的力气呢。
不过看见此人的一瞬间,钟灵倒是瞬间想起来了什么,顿时瞪大了眼睛:“是你?”
那人随即微微一笑:“难为姑娘还记得老道。”
沈亦迟正一头雾水的准备开口询问,只见钟灵已经满脸不悦地抱怨起来:“记得记得,怎么会忘?您可是个十足的江湖骗子呢,怎么样,这回又是看见那些情侣命格相冲了?”
经钟灵这么一提醒,沈亦迟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一年前在赦云说他们二人命格相克、难有子嗣,强行在一起会招致天谴的那个老道士吗?
提到此人沈亦迟便气不打一处来,顿时面色铁青,而钟灵就不一样了,她可是用实际行动证明这老道打脸了啊。
钟灵随即满脸得意地朝着那老道走过来:“老道士,你看清楚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你当初说我们难有子嗣?不巧了,昨日正是孩子百日宴会,早知道是该请你去主持的呢。”
本以为举出实证能使这老头知难而退、认认真真道个歉什么的,没想到他竟然唉声叹气起来:“孽缘,孽缘呐。”
闻言,沈亦迟简直忍无可忍:“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看了你的脑袋。”
沈亦迟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砍人脑袋的暴君,眼前这人也是真的将他逼急了才会如此。
本以为这样说至少可以吓唬吓唬那老道、让他莫要再信口雌黄,可不曾想他竟然半点没有畏惧,反而一脸淡然地走到昆仑镜身边。
“此物名为昆仑镜,可辩过去未来,二位若是不信,大可携手一看便知。”那老道竟然搬出上古神器、说的有理有据,如此一来又怎么能叫人不心慌呢?
只见钟灵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她似乎是怕了这面能窥探未来的镜子,万一里面看到的景象真如这道士所说的那般呢?
见钟灵面露难色,沈亦迟这才一把牵起她的手,可她却更加心慌了:他想干嘛,不会是真的要看吧,那万一被这老道士说中了呢?
钟灵简直不敢想下去、不敢想这面镜子里面显现出来二人的未来是何其糟糕。
可是钟灵正这样想着,沈亦迟的回答却远远超出她的预料,只见他坚定地看向那老道士。
“我与灵儿乃命中注定的缘分,无论镜像显示如何,我们就是彼此的命中注定,这镜子是上古神器又如何,即便看见了结果不如人意又如何,反正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这话是对老道士说的,也是对钟灵说的,话音落下,她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中瞬间升腾起一股暖烟,是啊,两个人真心相爱不就够了吗?何须理会旁人说什么。
闻言,钟灵也连忙附和道:“没错,我才不要看这破镜子,我就是我,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是我自己的事情,由不得一面镜子说了算。”
听见钟灵这番论调,那老道士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从未见过如此猖狂之人,竟将上古神器视为破铜烂铁,既然如此,本道也便不与二位多费唇舌。”
说罢,那老道士扬长而去,沈亦迟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钟灵:“灵儿,莫要听信他胡言乱语。”
钟灵点点头:“阿迟你放心吧,我不会被他的话影响的,既然这镜子留着也是害人,不如我就把它给砸了。”
钟灵说着便要冲上去,宫沫儿连忙出言阻拦:“阿灵不可!”
“为何不可,这东西留着只会让人心生邪念,影响人家正常生活,不如砸了。”钟灵仍是这样的念头,宫沫儿简直要被她气死。
“阿灵,这是上古神器,千年难得一见,捣毁神器可是会触怒神灵的啊。”宫沫儿是这样说,毕竟钟灵和沈亦迟如今身负三国兴衰,天运什么的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可是以钟灵的性子,她又哪里会在意这些?只见她满脸不屑地冷笑一声:“上古神器又如何,去他的神灵,我才不怕呢。”
其实说到底,钟灵是怕这昆仑镜的存在会让自己整日不能安生吧,毕竟这背后究竟隐藏了她和沈亦迟怎样的结局还不得而知。
许是看出了钟灵的心思,沈亦迟这才开口:“楼尘,找一处隐蔽之所,将昆仑镜搁置起来吧,今后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查看。”
楼尘这才带着昆仑镜离开流香馆,没成想一出门便被一群百姓盯上,瞧这一个个如同饿虎扑食的眼神,一看就是冲着昆仑镜来的,他连忙将门关上。
沈亦迟跟在后面,见楼尘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地一愣:“怎么这副神情?”
楼尘这才指了指门外:“陛下,外面……”
“外面?”沈亦迟仍是一头雾水,这才慢慢走过来将门打开,面对的依旧是这一群百姓。
不过沈亦迟到底是一国之君,这些人就是再利欲熏心,他这个皇帝还是该认的。
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