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没本事!”钟父不屑开口。
石福面上笑意僵了僵,他是石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别说在石府了,就是在这漠都,也没有几个人敢同他这样说话。
心底也知晓这人有些本事,不能轻易得罪,于是忍下怒气,笑道:“先生今日替我们老爷报了仇,石府上下皆感激不尽,还请先生同我回去见过老爷,我们老爷言出必行,许下的一千两银子定会如数奉上!”
钟父点了点头,抬掌拍了三下,一群人停下动作,钟灵感受到不远处的两道视线,配合的抽搐一番。
配上她衣上沾染的鲜血,看起来真有几分骇人。
那十人赶回复命,拱手道:“大当家,此人伤及肺腑,活不过几日了!”
“好!”石福拍手叫好:“各位快随我去领赏!”
说罢,转身朝石府走去,钟父在他背后冷笑一声,脚下微转。
只听见石福哎呦叫唤了一声,紧跟着脚下一滑,直挺挺倒了下去,摔了个鼻青脸肿。
钟父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将人扶了起来,关切道:“您走路可得小心些!”
说罢,将人放下,大摇大摆往前走去,石福揉了揉摔肿的脸,十分郁闷的看着脚下那颗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石子。
石惊天还等在酒楼外,正靠在一把椅子上,身边站着两个小厮,一人拿着一把扇子,正卖力的替他扇风。
低头喝了一口茶,看见他们去而复返,放下茶盏,站了起来。
石福不顾面上的伤,小跑着上前,给石惊天磕了个头。
“回老爷,那丫头被打的半死不活,活不了几日了!”
“当真?”石惊天大喜过望,派出去的人皆无功而返,他对钟灵恨得牙痒痒,可偏偏进来要谋划大业,不能惊动县令去捉拿。
如今总算有人将其降伏,叫他如何不畅快?
“死了好,死了好啊!”石惊天仰头大笑。
钟父立马又黑了脸,正要动手,沈暗却悄悄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一个人摔了便也罢了,连石惊天也摔了,只怕就要引人注意了。
石福抬起头:“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石惊天皱着眉头看他颜色丰富的一张脸,开口问道:“你这张脸怎么了?”
“回老爷,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打紧!”石福嘿嘿一笑。
石惊天心情好,大手一挥,命人带他回去疗伤。
转身看向钟父,态度也恭敬了些:“先生当真是有真本事,石某心服口服,还请先生跟我回去取了那一千两银子罢!”
“那道不必,老夫的镖局就开在石家盐铺对面,名
唤作四两镖局,石老爷便派人将银子给老夫送来罢!”
钟父说罢,也不等石惊天开口,绕开他走了。
石惊天身边站着的官家面带怒气:“此人也实在太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
“有本事的人大都恃才傲物,他既有真本事,狂一些倒也不打紧!”石惊天面上倒是无甚波动。
官家心下大惊,老爷竟然不生气?
石惊天吩咐道:“你派人去查查那镖局的底细!”
他正愁手下无人可用,这些人便撞了上来,想来身手如此了得,定能护送他的盐去皇城!
酒馆。
满身是血的钟灵神态自若的翘着腿,嘴里磕着瓜子,拉着舒乐探讨道:“我方才的演技是不是出神入化?”
“实话说,你倒下去的样子,也实在太浮夸了些!”舒乐十分中肯的评价。
见钟灵面上有些沮丧,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不过也不打紧,足矣糊弄那个脓包了!”
在平地上都能摔倒的人,可不是脓包嘛?
钟灵吐了嘴里的瓜子壳,琢磨着下次要是再有这种事,可得好好表现才是,现下竟被舒乐这傻丫头鄙视了,实在是丢脸!
扔了手里剩下的瓜子,怒气冲冲道:“我回房去了!”
“回房做什么?”舒乐不解。
钟灵咬牙:“琢磨演技!”
拔腿正要走,看见沈亦迟朝自己这边走来,面上的怒气被惊恐取代,拉着舒乐挡在身前,缩在她背后,恨不得长了膀子飞了才好。
舒乐塞了个瓜子到嘴里,呆呆地瞧着沈亦迟。
沈亦迟不由好笑,伸手将钟灵拉了出来,钟灵将头拼命的往下低,不肯同他对视。
“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找你,绕了老大一圈给你买来了糯米糕,你却躲着不见我,真是叫人伤心!”
钟灵看向他的手,真的拿着一快糯米糕,若是从前,她只怕要欢喜的蹦起来,可他莫不是忘了,自己现下没了味觉,吃什么都一样,现如今她对吃饭都失去兴致了。
钟灵意兴阑珊道:“你将这个给舒乐那傻丫头罢,可别浪费了!”
见沈亦迟没反应,伸手将糯米糕夺了过来,塞到舒乐手里。
“谢谢大殿下!”舒乐应得欢快,抱着糯米糕便跑了。
钟灵暗骂了一句没义气,沈亦迟却忽然抬起她的脸,皱着眉头问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伤?”钟灵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指自己脸上被打的那两拳,摆摆手道:“不打紧,我觉得不动点真格的不能叫石惊天信服,想出来的主意,只是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边说
着,边小心往后退了一步,听见沈亦迟咬牙切齿道:“是那帮小崽子干的?”
“嗳?”钟灵抬头。
却只瞧见一个负气转身的背影,来不及考虑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