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去了前头,光顾着煮粥,没有留意!”舒乐低头喝了口粥。
钟灵皱了皱眉:“你方才可曾瞧见一个行事古怪的女子?”
“女子?何曾有女子,你约莫是眼花了罢!”
“那你可曾见到沈亦迟?”钟灵追问。
舒乐抬起头,轻摇了摇:“不曾看见,发生何事了?”
“你先吃罢,我去去便回!”钟灵起身往外走。
不待舒乐反应,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直奔前院而去,早早便有人等在门外,引着她进去:“将军请随我来!”
钟灵跟着她走进一间屋子,前脚刚跨进去,后脚门便被从外头关上了,钟灵试着去推,发现被人从外头上了锁,做的倒是绝。
出不去,索性待了下来,拉开一张木椅坐了下去,鼻尖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香味清淡,却无处不在。
意识一点点涣散,终是克制不住,晕了过去,门外守着的人听见一声闷响,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瞥了眼周遭,推门走了进去。
彼时,前殿。
繁木遣了侍从离开,殿内只有她和沈亦迟二人,洛神花泡的茶鲜红一片,盛在茶盏里,好似一汪鲜血。
繁木低头尝了一口,笑道:“叫殿下来,是为了赤炎的事。”
“阁主已经答应,此事,还有何不妥?”沈亦迟抬眼看她。
繁木眸色炙热:“我为了殿下你背弃了先辈留下来的规矩,不惜与赤炎为敌,私心想,殿下也不能让我太过吃亏。”
“那是自然,从此后我手下的人,任凭阁主差遣,赤炎国若是进攻,我也绝不会坐视不理,想来阁主也知道,如今雪灵国的五公主,也在我军中。”
“殿下误会了,我并非是这个意思!”繁木嫣然一笑,从容起身,一步步从高处走下来,站在沈亦迟面前。
“我的意思是,来日殿下若是夺回夏凌,你后宫之中,可有我的一席之地?”
“阁主说笑了,以阁主的身份,有怎能屈尊在后宫之中。”沈亦迟移开视线,缓缓开口,打破繁木心头的最后一分期翌。
袖中的手牢牢握成拳,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来。
“殿下不若好好想想,我的陪嫁,可是整个北州再加上璇玑阁所有的秘密,来日即便是赦云,也只能乖乖臣服于夏凌。”
“还是不必了,人言可畏,我向来忌惮,来日若是天下人腹诽我吃软饭,那我可连头也抬不起来了!”沈亦迟起身告辞,不待繁木出声,转身走了出去。
繁木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咬紧唇瓣,面上血色尽失,他本是枭雄,却对一个女人偏执如此。
抬手砸了桌上的琉璃盏,琉璃四溅,惊动了殿外的青柚,青柚小跑着走进殿内,看见繁木脸上被碎琉璃擦出的血痕,心疼不已。
“阁主这是何必?”
繁木抬手,擦去面上血污,冷冷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阁主放心,人已经在后院了,吸了迷香,内力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既如此,便去瞧瞧她罢!”繁木笑得狰狞。
后院厢房,繁木推开门,便瞧见钟灵如一摊烂泥躺在塌上,手脚都被绑住,繁木瞧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总算得了平衡。
平日里再怎么不可一世,现下,还不是任自己做弄?
“她几时能醒?”繁木淡淡开口。
侍卫轻声道:“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想来也够了,你们记得下手利落些,这可是赦云国战功赫赫的女将军,来日奖赏,必少不了你们的!”
繁木悠悠说罢,扶着青柚的手,缓步走了出去,厢房的门在身后合上,她唇边缓缓绽开一丝大仇得报的笑意。
“青柚,这世上的男子都是一样,自己能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可若是女子如此,那便是不守妇道,即便再喜欢,心中也难免隔应,你说说,若是他知道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如此放荡,会是怎么个反应?”
“自然是心生厌恶,只恨不能除之后快!”青柚挑了挑眉,她还从未在一个人手上吃瘪这么多次,如今能瞧着她身败名裂,当真是畅快极了!
繁木踏上石阶,懒懒道:“等着瞧吧,我倒要看看,这世上,有没有情比金坚!”
厢房,舒乐等了多时,不见钟灵回来,忍不住焦急,寻到了沈亦迟房外。
犹豫半晌,伸手敲响他门扉:“大殿下,你在吗?”
不多时,没被打开,沈亦迟看见是她,面色稍霁:“是灵儿让你来的?”
“她还未用早膳,便匆匆跑了出去,我等到现在,也不见她回来,璇玑阁不是什么好地方,便想着来问问你,可曾见到她!”
可现下看来,怕是不曾见到的,舒乐垂首,有些挫败,她还能去哪呢?
“她去了何处?”沈亦迟皱眉。
舒乐茫然的摇头:“她问我可曾见到一个举止古怪的女子,又问我可曾见到你,我只说没有,她便走了出去,你觉着,她会去哪?”
璇玑阁就这么大,又能去哪?
沈亦迟心下一沉,拔腿往前殿走去,舒乐唤他已是来不及,急得快要哭出来。
一个两个的都走了,她可如何是好啊?
前殿,繁木慢条斯理的点茶,扬了最后一遍沸水,杯面涌起一朵雪沫乳花
,繁木放下茶壶,心情大好。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原先这点茶,我是怎么也学不好的!”
青柚笑道:“阁主最是冰雪聪明,点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