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玉镜抬头看了眼雾沉沉的天空,认真地回答,“我观天象,明日没有太阳。”
孟清夜哑口无言,只觉自己是对牛弹琴。
“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见孟清夜无话可说,卜玉镜不再玩笑。
孟清夜转头对她一笑,笑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那就要谢谢你放过我了。”
卜玉镜释怀笑笑,不再言语,两人并肩往旧宅而去。
天空灰沉沉仿若要压下来般,晚风带着夏日的一抹暖意,吹落路边一树繁花。
卜玉镜看着落花,想着,她替从前的卜玉镜道了歉,言了谢,从前的卜玉镜与孟清夜的过往便结束在春末的暖风中。
此后,便是新生的卜玉镜,只是一个与孟清夜萍水之交的卜玉镜。
两人快到家时,却被人拦住,卜玉镜略有印象,是附近的邻里乡亲,只是叫不出名字罢了。
“不知道几位是何意?”卜玉镜挺身而出,不管来者是何意,她皆无惧色。
哪知其中一人却面带谗笑,热情中带着几分愧色,上前来寒暄,“玉镜姑娘,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玉镜姑娘不要记在心上。”
卜玉镜与孟清夜面面相觑,一脸茫然,随后,卜玉镜恍然道“哦,我记得你,你是那天在街上说我是无人管教的人。”
见此人神色畏畏缩缩,想起那日在街上被她喝退的人,卜玉镜不禁在心里鄙视这些人,虽然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但与这种人打交道绝非好事。
“玉镜姑娘果然分毫洞察,过目不忘。”那人趁机夸赞。
卜玉镜摆摆手,蹙眉道“哎,马屁就省下,有什么话就直说。”
“玉镜姑娘真乃神人,你说的那个包子铺的老板真的被你说中了,昨天早些时候,他被官府的人带走了,有人状告他吃了他的包子有中毒之状,如你所说,他真的摊上了官司。”
“什么?那吃了包子之人状况如何?”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卜玉镜难免还是有些忧心,忙问道。
那人见卜玉镜关注的地方与人不同,疑惑着却还是道出了自己所知的结果,“听说无性命之忧,只是少不得要卧床一段时日。”
“人没事就好。”听闻那女子并无大恙,卜玉镜方才放了心。
一旁的孟清夜疑惑不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了何事?”
“你还不知道吧,玉镜姑娘昨日早上给那包子摊老板卜了一卦,说他将会官司缠身,这不,下午便灵验了,玉镜姑娘真乃神人,这事已经传开了,所以我们几人也想劳姑娘帮忙卜一卦。”那人又不厌其烦地解释了一通,最后又笑嘻嘻地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卜玉镜。
卜玉镜严词拒绝,“本姑娘没这个心情,几位请回吧。”说罢,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虽然经这一事她是在此地出了名,但昨日那一卦,也算是歪打正着,她只是推测了结果,然后依书直说,自然怎样说都会灵验。
可若是真有许多人来找她占卜,她可应付不过来。
“既然她不愿意,各位请回吧,况且占卜一事,毫无根据,这也不过是巧合罢了。”孟清夜出言打发了那几人,那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倒是会拆我台。”虽然卜玉镜不愿被麻烦,但是孟清夜似乎对这种带有天意神意的事情很是排斥,直接便否定了她,这让卜玉镜心中多少有些不畅快。
孟清夜不以为然,“那你真能未卜先知吗?我从不信世间之事只需凭三言两语便可预测。”
卜玉镜故意叹了口气,“看来道不同,那便不相为谋了。”说着,两人也到了卜玉镜家门口。
“我也赞同你说的话,那便告辞。”不待卜玉镜请他走,孟清夜丢下这句话便掉头离开了。
卜玉镜目送着孟清夜走远,摇摇头走进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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