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苏酒低声怒道,忍不住回头,却望见莹莹火光中,一张浅笑吟吟的绝美面庞。
是的,柳白在笑,就像明知他会生气,还是说了那些话一样。
是啊,如果能活,谁想死啊。如果有一人,不离不弃,谁愿意被放弃啊。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爱大猫胜过生命,创造机会给他逃,是最理智的选择。
可她又不是圣人,或许连圣人也没办法只做最优选择呢?
虽然明知道拖累他自私又卑鄙……
柳白心里各种念头纷杂,却唯独没有生气。
这是他第一次吼她,她却觉得心里……美滋滋,怕不也是个潜在抖m?
苏酒一看她这一会儿70°,一会儿30°的嘴角,就知道他家女朋友又开始内心疯狂os了。
可她笑的这么无赖,他心底再多怒气也撒不出来。
能怎么办?也是无奈。
可不管两人是无奈还是欣喜,这一刻的温馨,都只是紧迫中最短暂的插曲。
狼群,比想象中到来的还要快!
“嗷呜!”
伴随着狼嚎,让人浑身战栗、刺耳的抓磨声响起。
那是狼锋利的爪子,和石头摩擦发出的声音。
狼在抓他们堵洞口的石头!
“狼是铜头、铁尾、豆腐腰,洞口窄,它们再多也只能一只一只进。”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柳白都觉得自己能看清洞口了,看着石门颤颤巍巍,她忽然提醒道。
如果苏酒能反杀,他们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她连这话也不敢说,怕给他压力。
“好,”都这会儿了,他们也不怕说话声被狼听见了,苏酒立刻应道:“我家女朋友真棒,这都知道。”
简简单单,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都不怎么走心的一句夸奖,却几乎让柳白落泪。
如果,这是她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夸奖。
那也挺好,起码,她是带着褒奖离世的。
如此想着,柳·嘴硬心软·白破涕为笑道:“我家男朋友更棒,徒手撕野狼。”
“哪里哪里,没刀我也怂。”苏酒玩笑着回道。
在这种生死关头,他们只有用这种互相开玩笑的方式,才能让心脏不至于在被狼爪撕碎前自己爆炸,才能让彼此握匕首和火棍的手不至于颤抖到握不住。
古人们说,越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越要放轻松。
这话不是说说而已,是有实操意义的。
比如说,就在这玩笑的时候,柳白忽然灵关一闪。
“我想到办法了!”她惊呼。
苏酒还在玩笑模式中,调侃道:“说来听听。”
柳白急了,“认真的,烟!”
苏酒一愣,柳白却已经一边飞速科普,一边行动起来了。
“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东三省那边闹过一阵狼灾,当地的人们自制了一种驱狼棒,是用松子和煤油混合制成的,松子燃烧的时候,会自然炸开,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可以驱逐狼群。”
他们没有煤油,但他们有火堆,他们不止有松子,还有松树枝!
柳白之前发呆的时候,被松子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之后就没有烧松子了,现在都在她手边堆着。
“把冲锋衣的领口竖起来,然后把那个给我。”
说到这,她不得不给大猫准备的冲锋衣点个赞,竖起来的领口,刚好可以捂住口鼻,自带口罩有木有!
尽管一石之隔就是狼群,尽管心里清楚,一旦放弃了洞口这个唯一可以搏斗的地方,就真的九死一生了,苏酒还是不疑有他,立马行动了起来。
之前发呆的时候,柳白不止见到了湿柴会生烟,还无聊的一一试验了一番,她现在让苏酒给她的,就是其中生烟最多的一种。
“还有那个果子。”
她把湿柴直接扔进了火里,然后趁着烟还未起,又指挥苏酒拿了几个果子。
这些果子都是干瘪的,她之前当柴烧,结果直接被呛哭。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果子,燃烧起来,竟然会产生一种堪比催泪弹的辛辣气味。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短短一两分钟。
苏酒没有待在火堆边,而是牢牢护在了柳白的身侧。
很快,烟起来了,并且越来越浓,没多久就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山洞小,烟的密度大了,自然而然就会顺着缝隙向外飘散。
柳白和苏酒侧耳听见抓磨声小了一点时,心里还一喜,如果这样就能吓跑狼群,那当然更好。
只可惜,当狼群察觉到这些烟并不能造成实质性伤害后,抓磨声再度响起。
而且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抓出经验了,还是运气使然,没有过太久,石门就被抓倒了!
“嗷呜呜呜呜!”
狼嚎在山洞中传出巨大的回响,柳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把一连串干瘪的果子扔进了火里。
那果子比湿柴好烧,几乎立刻,堪比催泪弹的气味就飘散了开来,直冲泪腺。
柳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如果果子没用,一旦有狼靠近,她就扔松子!
催泪果子的效果比她预想中有效一些,浓烟中柳白看不清,但听脚步狼群又退回了山洞外。
不仅如此,一连串类似狗子打喷嚏的阿嚏声接连响起。
此情此境,这声音也是很喜感了。
可也不知道是为何,尽管浓烟滚滚,喷嚏连连,狼群却始终徘徊在山洞口附近,就是不肯走!
“这样下去不行,果子最多还能烧两次。”柳白捏着手中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