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烧的时候,会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湿柴烧的时候,会散发出浓烟。
松脂燃烧的时候,还会往外蹦火星子。
柳白看着燃烧的火堆愣愣出神,所以怎么说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呢?
这些她在书上都看过,可纸上得来终觉浅,哪有此刻具象化。
啧,押韵失败……
“在想什么?”苏酒添了根柴问道。
山洞不大,柳白靠坐的地方正好是个凸起,边上不好坐人,苏酒只能不情不愿的坐在火堆另一边,两人隔着小火堆“遥遥”相望。
对刚刚恋爱的小情侣来说,两步之遥,“确实”够远、够煎熬( ̄_, ̄)
咳,言归正传。
“在想你刚才的话。”柳白看着他,流光溢彩的黑眸被火光镀上了一层黄色,就越发像猫眼了。
她也不是真的就走神,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话题不是光逃避就有用的。
是的,刚才生火也好,讲完未完的故事也好,都是她在刻意转移话题。
回避她家大猫最早的问题。
这一系列事件,都是冲着他来的。
她明白是一回事,去探寻背后的缘由就是另一回事了。
柳白没有想好,真的要在爱情的萌芽刚刚破土而出的时候,就了解的这么深入吗?
她是个慢热的人,连带着觉得谈恋爱也要慢慢来。
因为她看过了太多,迅速抽枝发芽的爱情小树苗,却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茁壮成长,而无法抵抗风雨,稍微经历一点挫折就断了,那样易碎的爱情,从来都不是她要的。
她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分离。
苏酒微微一怔,倒是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是无奈苦笑,他家主人的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跳跃。
他不想用太阴暗的色彩来诉说这个话题,又添了两根薪柴,才缓缓开口,“两年前,我出过一场车祸,从那以后,我脑子里就多了三九的记忆,那场车祸,是人为的。”
果然,话题一开头,就是震惊。
这都9103年了,还有人知法犯法?
不对,连马·丧心病狂·侯·无法无天·袍都有了,再来一个人为车祸似乎也不奇怪?
柳白无语了半晌,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些坏人选手都是怎么想的,人家脑回路清奇,你们这是脑回路漆黑啊!
一条黑路走到死?
“所以你知道是谁做的?”想不通,她就直接问了。
苏酒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又微微点头。
这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你猜我知不知道?
那你猜我猜你知道还是不知道,哼!
 ̄へ ̄
“有怀疑对象,但是没有证据。”他一见她翻白眼就明白了,赶紧解释道。
其实他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想着,她一贯信奉事实说话,怕自己无凭无据惹她反感。
但柳白又岂是那么迂腐的人,在事实之上,她也相信她了解的人。
而他,已经在她数量不多,但分量极重的信任名单之中了。
撇开这一点不谈,柳白倒是从苏酒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
他只是没有证据,不是不确定。
“这次你陪我来采风,有多少人知道?”柳白问。
苏酒摇头,略显无奈道:“很多,莲音族情况特殊,通行证要经过很多双手。”
也就是说,任何一双手都有可能把情报传递出去。
“那……”柳白本想问,那他怎么确定,是同一人所为?却耳尖的听见了一声不太嘹亮的嚎叫,“嘘!”
苏酒也听见了,在她提醒前就已经凝神细听。
几秒后,两个人的脸色几乎同时色变。
“狼!”
“好像是狼!”
两声惊呼,也几乎同时响起,柳白和苏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杜哈儿骗了我们,这不是去杜家村的路,这是山岭深处!”柳白立刻想起杜叔说的,狼群都被赶到深山里去了,又怒又恨道。
她不只是怒恨杜哈儿,更气自己傻,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一点!
杜哈儿都对他们下手了,又怎么会蠢到真在归程下手?
苏酒跟她想的一样,但是,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在之前那种情况下,他们也不是经历多了生死的人,又怎么可能事事思虑周全。
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
“狼是群居动物。”低沉的嗓音似问非问道,苏酒说着,已经摸着刀缓缓蹲了起来。
洞口的石头可以挡住光,却不是堵死的,否则他们早就被憋死了,也不敢烧火。
“你的意思是,它们可以推开石门?”柳白也是努力压下负面情绪,保持镇定道。
“不确定。”
苏酒已经摸到了洞口,缝隙的位置都卡在边缘,他很难看见,但是从声音判断,狼群一定在向他们靠近!
柳白的脑海里一瞬间想到的是,让他独自离开,毕竟她腿受伤了,跑不了。
可随即,理智就告诉她,成年男人尚且跑不过狗,又怎么可能跑的过狼?
让他离开,反而会害死他!
“不会过来也不一定。”苏酒似乎若有所觉,飞快的回头,小声说了一句。
柳白苦笑了下,又怎么不清楚,他是在安慰自己。
黑白分明的目光落在伤腿上,或许,狼群是寻着她腿上的血腥味来的也不一定。
“嗷呜!嗷呜!”
随着时间的快速流逝,苏酒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