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各桌均已是酒过数巡杯盘狼藉,眼见着寿宴即将结束之际。便在此时,终于看到已经喝的熏熏然的云啸天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安继业等人的桌前。
云啸天醉眼朦胧的看了看安继业四人,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拱手笑道:“恕老朽眼拙,这四个小英雄着实瞧着眼生,不知是哪家的高足啊?”
安继业连忙起身,正想答话却一眼看见了站在云啸天身后左臂挂着绷带,右手托着托盘随着云啸天挨桌敬酒的云从鹤!
此刻,云从鹤也早已认出了安继业,不由得怒从心起一甩手扔掉了手中托着的托盘,戟指着安继业大声说道:“好小子!竟然有胆来我云家生事了?!”
云啸天皱眉说道:“从鹤不得无礼!今天到场的都是给老朽祝寿的客人,说什么闹事不闹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从鹤道:“爷爷有所不知,此人便是那日在街头打伤孩儿的那个恶人!”
“住嘴!”云啸天极为不满的瞪了一眼云从鹤,盯着安继业问道:“这位少侠看起来很是面生,却不知因为何故与我这不孝的孙儿起了争执呢?”
安继业躬身一辑道:“晚辈安继业,此番冒昧前来,扰了云大侠的寿诞,还望云老前辈赎罪!”随后将五天前发生在洛阳街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云啸天闻言早已勃然大怒,转过身去狠狠地抽了云从鹤一个大嘴巴,恨恨的说道:“云家不幸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儿孙!啊?竟然为了一个青楼的婊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争执,没得让你败坏了我云家的名声!而且自己技不如人还有脸说人家是恶人?!我云啸天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说!前几日你从账房取走了十万两银子,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个青楼的婊子?!”
云啸天的武功何等高强,尽管因为是自己的孙子,已经极力克制手下留情了,但是盛怒之下这一个大嘴巴也直抽的云从鹤眼冒金星、口鼻出血,半边脸登时肿胀不堪,险些晕了过去。听到自己爷爷的质问,云从鹤虽然有心想要争辩,可是迫于云啸天的威严也只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捂着红肿不堪的左脸低头不语。
云啸天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之后,朝着安继业一拱手,朗声说道:“老夫管教无方,致使云家出了这么一个不孝的逆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少侠海涵!只不过……为了一个青楼的婊子便让少侠和我们云家起了如此冲突,传了出去没得让人耻笑了不是?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还望少侠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如便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安继业初见云啸天盛怒之下责打云从鹤的时候,心中不由得甚是宽慰,只道这云啸天果然是义字当先的英雄前辈。可是当他听到云啸天嘴中左一个青楼婊子右一个青楼婊子的时候,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怒意。待到听得云啸天最后几句话时,言下之意仿佛自己是因为和云从鹤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在风吃醋才引发了这场事端似的,全然不把云从鹤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一事当一回事。这一下可是让安继业忍无可忍了。
只见安继业挺起胸膛,盯着云啸天朗声说道:“尽管此番争端全因云从鹤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而起,但是云大侠既然如此说了,晚辈若是再要执意争执岂不是忒的不知好歹了?只是晚辈恳请云老前辈注意言辞,林姑娘虽然出身红尘却也是被逼无奈之举。人无贵贱之分,云老前辈身为江湖名宿,却一口一个青楼婊子,听着着实让人心中难以接受!”
被这样一个无名后辈直言顶撞,这是云啸天行走江湖七十年来从未遇到过的。云啸天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哈哈,那么少侠意下何为呢?该不会非得要老夫给这个青楼……女子去亲自赔个不是吧?”
安继业道:“这倒不必,云老前辈此番能够秉公处理已经让晚辈着实敬佩了,又怎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只不过晚辈此次前来确实还有一事相求。”
云啸天道:“但说无妨。”
安继业道:“听闻云家之前已经下了十万两的订银为林姑娘赎身,只待云老前辈七十寿诞一过便要迎娶林姑娘过门给云从鹤做四房小妾。晚辈以为婚嫁之事当以男女双方自愿才是,林姑娘虽然出身红尘却着实无意令孙云从鹤。因此晚辈斗胆恳请云老前辈做主,收回订银从此往后不要再骚扰林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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