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凤若颜和金涛吃过早饭,就陪着心里忐忑的崔华锦去了收拾干净的库房。
外面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库房里天没亮金涛就点燃了两个大炭盆,他们仨来到时,屋子里暖洋洋的和院子里的温度是天差地别。!”
让崔华锦躺在木床上,身上盖上厚实的被褥,重新换了身干净衣裳的凤若颜去厨房把熬好的麻沸散端过来让她喝下。
金涛坐在妹妹的床边,看着妹妹眼皮慢慢的合上,他惊异的问着一旁用白酒擦拭着刀具的凤若颜,“凤神医,锦儿咋睡着了?”
丢给他一个白眼,凤若颜放下刀具,“睡着就对了,难道你还想让锦儿眼看着我给她切手指。”
切个手指对凤若颜来说比切菜都要容易些,半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这场手术。
把手术刀具收起来,吩咐着脸色苍白的金涛,“金涛,你好好的守着锦儿,我去给她熬些消炎补血的药汤。”
茫然的点点头,金涛又目不转睛的盯着闭着眼没动静的妹妹,“嗯,知道了,凤神医你去忙,我看着妹妹,妹妹啥时候会醒过来啊?”
“再过一炷香锦儿就该醒了,屋子里的炭盆别让熄灭就成。”凤若颜想到没多久小丫头就该清醒,手上的伤口肯定会疼,她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果然,凤若颜药汤还没端过来,床上的崔华锦就睁开了眼,手疼的钻心,她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见妹妹睁开眼,金涛还没来及欢喜见妹妹的眉头皱紧,嘴里抽气,知道她肯定疼的厉害,心又揪了起来,“锦儿,你手肯定很疼吧,早上你就没吃饭,三哥给你拿东西吃啊。”
三哥眼圈都红了,崔华锦越发的觉得手疼,她咬咬嘴唇,无力的说着,“三哥,锦儿这会不想吃东西,你坐着吧。”
扎好的手,金涛转过身子,又给两个炭盆里添炭,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朝炭盆里滴落。
火盆里的火焰升腾起来,他想转身去看妹妹,又怕妹妹看见多心,只好愣愣的盯着火盆。
凤若颜捧着药碗进来,“药汤来了,锦儿应该醒了吧。”
“婆婆,锦儿的手好疼啊。”
见凤若颜进来,崔华锦的眼泪扑簌着朝下掉。
凤若颜把药碗放下,急忙哄着她,“好孩子别哭,疼过今明儿这两日,等伤口长好就不会再疼了。”
听着妹妹带着哭腔的话,金涛急的也凑了过来,妹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果然还是手疼的受不住,他的心都要碎了,急忙说着,“锦儿,你想吃啥东西,三哥这就去给你找来。”
手上伤口霍霍的跳着,心也疼的揪了起来,崔华锦摇头,“三哥,锦儿就是手疼的厉害,没胃口吃东西。”
有金涛在凭白的惹锦儿心烦意乱,凤若颜催促着他,“金涛,你先出去,我给锦儿把药汤喂下去,让她喝了药汤再多睡会。”
崔华锦终于熬过了十指连心的那两三日,因为她的手,金涛下山把秀花也接了上来陪着,这几日她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鹅毛大雪在崔华锦切手指的那一日开始下,整整的下了三个昼夜才停止。
惦念着山上的崔华锦,尚思羽在家里坐不住,看到娘喝了凤神医的药汤,脸色好转,他就带了满满两马车的米粮从府城赶到崔家村。
金涛打开大门,看到他惊喜的喊着,“尚公子,你咋这时候过来了呢?”
尚思羽身后的马车让他疑惑,指着外面的马车,他又有些疑惑,“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赶着两辆马车来,又是做啥?”
这可不是啥金贵的东西,尚思羽看到金涛瞪圆的眼睛,笑了,“金涛,那日给你们村里人带了困扰,今儿我特意给村里人带来了米粮,你把里正喊过来,让他给大伙把这些米粮分下去!”
尾随着他的一些孩子听到这个有钱的公子是给村里人送粮食的,都叫嚷着去找崔平松。
金涛把尚思羽请到家,陈莲莹忙去厨房给他烧茶水。
听到崔华锦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切割了手指,尚思羽心疼的脸都抽动着,“金涛,你咋不阻拦凤神医呢,即使该切手指也要等春暖花开的时节,眼下天这么冷,不是让锦儿活受罪吗?”
看尚思羽焦急心疼的神情,金涛也想起妹妹切手指他心如刀绞的难受,叹口气,“你以为我没阻拦啊,就锦儿那倔脾气,和凤神医的坚持,我说破了嘴皮也没用,不过这两日,锦儿的手已经不疼了。”
原本是来看小丫头的,听说她竟然遭了那么大的罪,尚思羽和金涛说了几句话,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崔家,他要去山上看看可怜的小丫头。
山上的雪在每日午时融化一些,到了早上又结成了冰,上山的道路滑溜溜的极其难走,若不是他有功夫在身,铁定要摔的鼻青脸肿。
正抱着干柴的翠奴看到尚思羽来了,心里惊喜也不敢贸然去迎他,把怀里的干柴抛在厨房门外,扭身进了木屋去给崔华锦报信。
“小姐,那个尚公子上山来了!”
“思羽哥哥来了,哎呀,我要去看看他!”
听了翠奴的话,心里乐开花的崔华锦骤然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
虽在尚府没待几日,以自己毒辣的眼光来看,尚思羽的爹尚嘉文也是怀庆府的名流,出自名门的娘亲禾氏贤惠端庄,有这样一双不凡的爹娘,难怪能养出尚思羽这样气质轩昂又面冷心慈的儿子。
心里也承认尚思羽是个很优秀的男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