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奴,你个贱丫头,越发的没了规矩,大呼小叫的想啥样子!”念着崔华锦的脸面,凤若颜硬是把最后那句,没见过男人吗的质问咽了下去,她瞪眼训斥了多嘴的翠奴几句。
然后没好气的冲崔华锦喝斥着,“他已经来了,还能不来屋子里看你,一点都不矜持,还是老实的在床上待着吧。”
才欣喜思羽哥哥竟然在这样的天气里上了山,又被婆婆当头棒喝,崔华锦讪讪的又把脚缩回了床上。
尚思羽进了篱笆院子,低头看到自己的两只靴子沾满了泥巴团,俯身用根木棍把两只靴子上的泥巴刮掉,才起身朝木屋走去。
进了木屋,屋子里一偏暖意融融,尚思羽见凤若颜冷着表情在做着针线,她不愧是鬼手神医,短短几日就让娘的身子有所好转,他怀着感恩的心俯身给她施了大礼,“凤神医,你妙手回春,我娘身子已经有了好转,思羽代爹娘拜谢你的大恩。”
见尚思羽行如此大礼,凤若颜翻着眼皮瞅他一眼,“罢了,老婆子医治你娘亲,已经还了你救锦儿的恩情,不需要你行如此大礼,我们几个女子独处在山上,你往返于此多有不便,往后就别在上来了,大雪初停,山路泥泞,还请尚公子早早下山去吧。”
艰难的上了山还没和小丫头说句话,就要被凤若颜给赶下山,尚思羽对她感激崇拜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沮丧、失落起来,俩眼瞬间一片茫然。
婆婆今儿咋又变的这样无情,竟然赶思羽哥哥下山,躺在床上的崔华锦偷偷的瞄了眼直起腰还在发呆的尚思羽,想开口向婆婆求情让他待在这里一会,可看到婆婆脸如冰霜,她也吓的心怦怦跳。
几息过去,屋子里一片宁静,冰冷的眼神盯向了沉默不语又稍显尴尬的尚思羽,“怎么?尚公子对老婆子的话有疑问吗?”
“不是的,我听说锦儿的手有伤,想看看她,真没别的意思。”
上次上山,凤神医还没这样对他冷漠,尚思羽被凤若颜逼人的气势弄的有些手足无措,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连贯了。
话已经挑明,本人不想让你再来骚扰小丫头,你个不识趣的还呆头呆脑的,凤若眼语气越发的凌厉,“锦儿是老婆子的爱徒,老婆自能顾她周全,就不劳尚公子多费心!”
“婆婆,求你了,就让思……”
怕思羽哥哥受不住婆婆的冷语,崔华锦坐起身子,冲凤若颜祈求着。
“锦儿,你闭嘴!”凤若颜转过头冷声打断了崔华锦的话,苛刻的训斥着,“男女七岁不同席,锦儿,你也快到及笄的年龄,也该爱惜自己的名声和清誉,尚公子和你非亲非故,你们有何理由能时常往来!”
听到凤若颜责备、训斥崔华锦的话语,尚思羽的心像被插了一把刀子,他面色尴尬、难堪,却没话来反驳。
脸色有青到白最后又转成了赤红,尚思羽无奈的眼神扫过眼圈发红的小丫头,浓郁的愧疚袭上心头,他羞愧的抱拳给凤若颜行礼,“凤神医,在下求你别责备锦儿,都是在下的错,这就告辞。”
目送着尚思羽踉跄着走出木屋,崔华锦的心如坠深渊,她身子好像瞬间被抽光了力气,缓缓的躺倒在床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屋顶。
坐在床边,看到崔华锦眼角溢出的泪珠,凤若颜低低的叹口气,“锦儿,你别怪婆婆心狠、无情,尚家是怀庆府的名门望族,你俩的身份天差地别,你们不可再无所顾忌的相处下去,不然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凤若颜的话以及那日在银楼见过的禾晴,让崔华锦的心乱成一团乱麻,她和思羽哥哥之间无疑隔着万重高山,即使有深厚的感情又怎能跨的过门第不同的鸿沟。
自己幼时和尚思羽的那场巧遇,被他所救,以及他后来又救了她一次,不过是怀着感恩的心和他相处,也没心思要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他,自己干麻要这样自寻痛苦呢。
她骤然想通,吸吸鼻子,抬起沾满泪水的脸,“婆婆,锦儿知道错了,再不会去见他了。”
“好孩子,你往后的路还很长,只要你肯努力,不会过的比别人差!”
用帕子擦拭着小丫头的脸,凤若颜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低声安慰着,“锦儿,婆婆不图你日后大富大贵,只想你有个安稳、平和的日子。”
秀花从厨房出来,看到尚思羽已经走出篱笆院,她疑惑的冲着他的背影喊着,“尚公子,你咋才来就要走啊?马上就改吃午饭了呀?”
听到秀花的声音,尚思羽回过头,勉强笑着,“婶子,我有急事需要下山,改日再吃你做的饭菜。”
尚思羽昏昏噩噩的下了山,仓促的和金涛打个招呼,就上了马车。
回到府里,他身子已经冷的打哆嗦,险些支撑不住,勉强去看了眼娘,就回自己屋子里和衣躺在床上睡去。
等伺候他的小厮庆子来唤他出去吃晚饭,才发现主子已经发起了高热,人已经烧的糊涂了,吓的他急忙去禀报老爷。
请了大夫,说是受了风寒,邪气入体,高热引起的昏厥。
尚嘉文才知道儿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