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芜小姐的意思,糜氏从她手里抢去阶尹大人,并不是因为糜氏有多爱这个男人,而是为了争夺所有属于她的东西,让她痛苦而已。
但是其实对于她这个说法......我不是完全认同的。
毕竟婚姻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不可能仅仅只是一场游戏,一种较量。糜氏自己或许有赌气的可能,但是糜氏的父母怎么可能让她拿这种终身大事来胡闹。
芜小姐对糜氏是有敌意的,糜氏自小欺负她,抢夺她的一切,所以芜小姐对糜氏的这种敌对感并不事不能理解的。她受到了伤害,便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糜氏的欺凌,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在报仇无能为力的前提下,这样想会让自己好过一些。
而糜氏和芜小姐之间的这种暗暗较量的关系,也并不是从阶尹大人一事开始的,只不过在阶尹大人的事情上,将冲突彻底激化了而已。
之前蔺婆也说过,糜上有一点......不太好。
而芜小姐更是间接证实了这一点。
“一定是她!”芜小姐气得咬牙切齿。“是那个贱人!她从我这里抢走的,却让别人抢了去,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她把人杀了,然后嫁祸给我。想要一下子除掉我们两个威胁她的人!”
芜小姐所说的贱人,正是那个抢夺了她爱人的糜氏。
她气冲冲地认定,如梦夫人的死是糜氏所为,糜氏杀了人之后,把杀害如梦夫人的罪名嫁祸给自己。她这种说法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
若是这样,那么这事情反倒更让人看不懂了。
似乎局中之人每一个都有动手的理由,每一个都有计划,但是每一个也都没有机会。
绕了一个大圈子,却还是一无所获。
你指我,我指你,最后两个人都有嫌疑,但是两个人又都不会这么做。
“糜氏,和阶尹大人的关系如何?”我希望从芜小姐这边得到一些答案,当然,我不会完全相信她的答案,只是单纯的作为一种参考而已。
“阶尹大人根本就不爱她!”芜小姐强调说,“他爱的人是我。”
前半句我不是多相信,后半句我更不会相信。
如果像她说的,阶尹大人爱的是她,怎么会又娶了糜氏夫人后,还找了如梦夫人呢。
“你不信?”她看我轻笑,有些生气了。“他和我说过的,这个世上他只爱我一个人。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娶那个贱人的。”
“保护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她的话里,发现了一些事情。
“......那个贱人想要把他抢走,大伯也帮着那个贱人。甚至......大伯还威胁阶尹大人,如果他不答应的话,就把我一并赶出去。”芜小姐愤愤不平,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她只有一时没有放下阶尹大人,那么一时就不会从愤恨的情绪里走出来。
“这话,是阶尹大人告诉你的?”
“是。”芜小姐说。
看得出来,她是很相信这句话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更加怨恨糜氏和糜老大人,认为是他们才让自己和爱人被迫分离的,是因为糜老大人以自己作为威胁,才逼迫自己的爱人不得不另娶他人。
有时候我们以为的爱情,只是一种执念而已。
阶尹大人如果真的爱她,可能会因为要保护她,而娶糜氏。
但是他若真的想要保护她,又怎么会去激化她和糜家的关系呢?他若是真的了解她,该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如果她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去和糜氏拼个你死我活,他的保护又算什么呢。
而我认为,阶尹大人之所以对她说这样的话。
无非是一个借口罢了。
芜小姐就算身份不凡,但终究是庶出的血脉。而糜氏就不一样了,糜老大人手握的权势更是了得,谁都知道糜氏和芜小姐之间的差距,更何况是受到了糜家资助的阶尹大人,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一点呢。
可单凭这一点,不能证明阶尹大人或者芜小姐有任何嫌疑。
我虽然不屑于这种攀附权势的行径,却也接受现实,哪有那么多的忠贞不渝,谁都有想要过得更好的权利,女人可以,男人也可以。就连后世的律法,都无法判定伤害别人的心是一种什么样的罪行,可我们也都知道,杀人诛心是一样的。
“你还有别的事吗?”芜小姐问。
“还有一件事,”我说,“你知道公子骄吗?”
“公子骄?你说的是老夫人的那位侄儿?”芜小姐似乎对他很熟悉。“他怎么了?难道你怀疑他?”
“随便问问。”我说。
芜小姐这才松了口气,“他不可能是凶手。”
“你为何这样相信他?”或许我的猜测有误,芜小姐和公子骄不只是认识的关系。
“我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公子骄是老夫人的侄儿,老夫人很是宠爱他,所以幼时公子骄便常常来往于此,我和那个贱人也是一起长大的,他来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原来是这样,看来老夫人信任公子骄一事,并非是彦公子单方面的以为了。
“那你认为,公子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对公子骄比较有兴趣,见过他一面,但是印象并不好,也许是因为我们见到的时候正好发生了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的判定会有些偏离客观。
芜小姐对糜氏有敌意,对公子骄似乎......
“他和那个贱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