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风瞧的复杂,他“灵鳌岛”与这石鱼主人可是因果不小,释印神晚年神功大成,一生都想要与灵道人再战一场,奈何天不遂人愿以致抱憾而终。
“你这口气未免太大了点吧!”
楚仙流也听的皱眉。
燕狂徒高坐蒲团,晨风扑面,山雾缠身,他道:“一论便知!”
“好!”
公羊羽道:“你且说说,怎么个论法?”
燕狂徒眼皮一抬。“便论手中之道吧,尔等奇技武功各异,但且放手施为,若能伤我,亦或是将我逼下此峰,便算诸位胜了,如何?”
这话可是把几人听的怒火中烧。
九如也是沉目以对,他取过乌木棒,一端在自己手中,一端朝燕狂徒放去,笑道:“既如此,和尚我就与你比比气力,你我各持此棒一端,咱们各自使力,谁的身子先离开原地,谁就算输!”
他身怀“大金刚神力”,此力号称可降魔,乃是世间第一的肉身大力法门,这也是为何老和尚与小和尚荤腥不忌。这气血之力犹以精气为最,倘若天天青菜豆腐,如何能铸好根基,练成大力?那小和尚天天嚷着“饿”,原因多半也是在此。
其他人见之,却是有种啼笑皆非,九如心细如尘,自他出世以来,气力之功从未得见敌手,不想如今居然使了个巧,提出这般比试,想来是怕横生枝节,要提前结束这场论道。
他们多是观望,并无出手的意思,似是要让九如去探探虚实,又像是看看燕狂徒的反应。
二人相隔不远,燕狂徒笑了笑,他伸出右手,抓住乌木棒的另一端。
“好!”
“抓好了么?和尚我可要使力了!”
九如见他来者不拒,嘿嘿一笑,右手耷拉的僧袖瞬间一鼓,狂风直从袖筒中冲出,沛然大力如地崩山塌,豁然袭来。
可让人吃惊的是燕狂徒的身子动也不动,就连手臂亦是之前的姿势,似是成了石塑,又似在地上生了根。九如心头暗暗吃惊,手上又添了几分力道,这下不光是袖筒,就连僧衣都整个鼓胀了起来,右臂筋肉只如活物般开始颤动起来,青筋暴跳,皮肉变得乌红如血。
如此燕狂徒右手方才稍稍往前面移了寸许,可也只是寸许。
“大师好大的力气!”
燕狂徒赞许道。
这一开口就让在座几人都变了脸色。
释天风在旁一瞪眼。
“老和尚你施了几成力啊?可莫要手下留情啊!”
只是九如现在面色渐渐泛红,赤如熊火,殷红的好似饮了七八坛烈酒,像是能滴出血来。
却未搭话,非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他每提一份力,气息便沉下一分,如今气沉丹田,倘若开口,这气息一泄,劲力全失。
气力渐长,二人身下已传来细微碎裂声响。
“退开!”
忽听九如喉咙里像是挤出来这么两个字,他可不是给燕狂徒说的,而是给他身旁人说的,公羊羽、楚仙流等人闻言无不撤开一段距离。
只见九如话刚说完,左手抬起便是一拳对着燕狂徒当胸砸去。
拳风扑面,瞬间将那弥漫而来的山雾吹拂开来。
“砰!”
一拳砸下,闷响暴起,燕狂徒纹丝不动。
“想不到大师也会耍赖!”
燕狂徒竟然又开口了,他同样亦是抬起左手,对着九如当胸砸去。
“砰!”
又是一声闷响。
老和尚身子竟是随之一颤。
场外几人瞧的无不动容,九如斗力竟然要输了。
这时,一旁的花无媸忽见她手中光寒一亮,长剑已朝燕狂徒斜刺而来,剑出方才开口:“既如此,我便与你论剑!”
“太乙分光剑,小心了!”
嘴上虽说小心,剑下却急进飞走,瞧的其余几人眼神一变,毕竟燕狂徒从未说过不能联手,而且适才放言要孤身独斗众人,此刻有此一变,既有意外,亦又不出意料。
“好说!”
不想燕狂徒轻声慢语,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又道:“还有谁要论剑?”
他说完,背后灰发忽的舞了起来,如数道灰色匹练,一起一伏,便是一道剑气,刹那间,十数道剑气已在惊呼中迸飞而出,如飞蛇急电“嗤嗤”破空,好不惊人。
惊呼的乃是公羊羽,他见此神妙剑气既是惊诧,又是担心花无媸的安危,袖子一抖,一道青虹已吐飞而出,流转变化,青光闪烁,竟是脱袖游走,宛如游龙,只在空中转了一圈替花无媸挡下那些剑气,方才落回手中。
然下一刻,不光是头发,燕狂徒背后就见筋肉一动,又是一缕璀璨无匹的剑气,仿佛他背后藏着一位绝世剑客,一缕缕剑气或斩或削,或曲或直,竟是化作一门惊世剑法,凌空销魂剑,以破体无形剑气催发的凌空销魂剑。
剑气朦胧若毫光飞泄,宛如一个个梦幻,又像是女子眼角浅浅的泪痕。
“这是什么武功?”
楚仙流亦是剑道名家,他号称“天下第二剑”,所习“分香剑术”亦是纵横武林,平生只是惜败在公羊羽手中,但此刻他看见这人,看到这剑气,也不免悚然动容。
燕狂徒端坐未动,正面与九如和尚持棒抗力,后背却能施展出一套震世绝俗的剑法,当真是闻所未闻。
花无媸与公羊羽更是首见如此不世强敌,他二人因爱生恨,怨恨半生,却也是果断之人,剑身齐齐发出一声清鸣,宛如龙吟。
公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