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风却嘿嘿怪叫一声,身子微震,但见体内居然散出数道锋芒气劲,细如飞针,肉眼难觉,竟是堪堪挡住了白芒。
闪身之际,他一个翻身,便已穿过剑气间隙,朝山顶发足掠来。
“释天风,你干什么去,还不回来!”
却见山道间飞快掠出一个娇柔妇人。
声音一起。
释天风身子一颤,回头瞧去,见那妇人秀眉紧蹙,焦急怒目,当下又是一颤,整个人就似蔫了一样,垂头丧气,畏怯转身。
来人却是他的妻子,凌水月。
只在啼笑皆非中,这位岛主缩头缩脑的退到妇人身旁。
“跟我回岛!”
“不回去,我要和他们论道,我要比武!”
释天风一扫公羊羽等人,竟似恢复了几分神智,语气也无先前的疯样。
夫妻二人只寻了一块空地坐下,再也没了动静,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却说暮色渐深,山间亮起不少火堆。
几人围火而坐,架烤着打来的猎物,心思却都飞到了天外。夜空繁星闪烁,只因入了夏,这山间诸般毒虫层出不穷,便是蚊子都能让人叫苦不迭,叮上一口,足以让人痛痒一晚,难以安睡,加之餐风露宿,竟是有不少的人生退却之心。
一夜无话。
直到寅时。
所有人忽听耳畔惊起轰隆,纷纷自梦中惊醒,待寻声瞧去,就见那“玉簪峰”上山的路豁然被人生生斩去了一截,宛如被一把神斧劈断,雷火迸***光骇人,无不大惊失色。
本就陡峭山峰经此一变,更是险峻,盖因这上山的路居然从中而断,一半倾倒,一半耸立。耸立的这一半如孤峰直起,直立高耸二十余丈,四面俱是悬崖峭壁,上山无路,如神剑指天,峰顶只有一座凉亭。
“先登此山者,当与我论道!”
亭内有声音幽幽传来。
此般变化可是把那些异想天开的人惊出一身冷汗,只以为这论道之人来者不拒,皆可上山,不想如今目睹这一幕,望着那峭拔如簪,四面绝壁的山峰,一个个只能望而兴叹,面如死灰。
这如何能登上去。
“吼!”
“既然如此,萧某来也!”
萧千绝长啸一声,黑夜中陡然生出两道骇人精光,眸若冷电,如苍鹰扑出,在空中提着一口气浮风不落,飘出十一二丈,到了峰根下,右手单掌一震,轰击地面,借着反冲之力,已朝着峰腰而去。
便在同时。
“那我也来凑个热闹!”
公羊羽见萧千绝当先一动,脚下已迈着三三步,朝着陡峰赶去。
释天风见状同时亦动。
“老穷酸,慢走!”
他竟是欲要争先,若论比武,二人短时间难分胜负,如今却是各自生起好胜之心要比一比谁先登上峰顶,眼见公羊羽与萧千绝占尽先机,他嘿然一笑,奔走间体内已有数道气劲射向两人。
一出手便是“无相神针”。
九如和尚望着陡拔峰尖一皱眉,也不说话,大步狂奔而走,脚下碎石崩裂,竟是落足生印,赫然是借力蓄力之势。
“和尚来也!”
一步奔出,如虎扑猿纵,劲风激荡间,他已狂奔到峰脚近前,口中低吼一声,一双裤腿立见飞快鼓胀而起,像是粗了一圈,双腿一屈,吼声之际,他身子如弹起的石子,冲天而起。
肩头的小和尚双手紧紧环抱着师傅的脖子,小脸深埋。
这一跃和尚直直跳起八九丈高,方达至极限,手中乌木棒一抡,不但打散了释天风的无相神针,更是在崖壁上点了一下,新力再生,那木棒所点之处轰然陷下去一个石磨大小的浅坑,老和尚再是拔起一截,已到峰顶。
几在同时,三道纠缠不休的身影或攀几而上,或凌空飘起,或翻空跃起,彼此间攻势对转,你来我往,已是打了起来。
只是刚一落足,三人攻势齐齐一转,直迎燕狂徒而去。
“刺啦!”
雷电激鸣,只见三人攻势只到他近前三四尺便已无形而散,寸功未建。
几在一前一后,峰下又有几人掠了上来,却是楚仙流,以及“天机宫”宫主“花无媸”。
公羊羽见状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见花无媸提剑而来,心头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二人本就为夫妻,只是个中纠葛太多,以致彼此生出间隙。
剩下的一些人却是没有了登山的心思,这上去的几人,无不是当时的盖世宗师,少有的高手,只能暂息心思,旁观静听,一睹为快。
几人上去,才见这峰顶上摆着几个蒲团,左右两分,左边是六个,右边是一个,上面坐着燕狂徒。
九如放下花生,瞧着他被白飞飞牵进凉亭,方才一凝眸子,道:“好家伙,和尚我已是驰骋天下,睥睨八方,不想今个遇到更狂的,你竟是打算孤身独斗我们?”
寅时将近,天现微光,乘风陡起,放眼周遭但见山雾茫茫,宛如涛海,覆盖八方。独这峰顶破雾而立,似可穿云腾霄,犹如仙境天门。
“一人足矣!”
“哼,好大的口气!”
公羊羽冷哼一声寻了个蒲团坐下,其余人除了九如,虽未开口,却也个个面色不善,他们这些人放眼天下哪个不是当世高手,如今竟是被人轻看,一个个拂袖坐下,只待论道一分高低。
“石鱼在此!”
燕狂徒一指亭内石桌。
“倘若谁能胜我一招半式,即可拿去,亦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