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军事历史>荡孽>二一二、再变

只是人帝身死之后,渡不量随即消失不见,更被危戮栽赃为戕害人帝的凶犯,好在世间心明眼亮之人尚存,并不相信危戮那番诬陷之词。

虽然此间并非渡不量本人,但此人也曾经充任锥风怒骑副领,必也是战功卓著,于是皎月臣将纷纷起身肃立,对着渡不量注目而视,似在表达敬意一般。

皎娉此时也是一般心思,强捺心头激动,正要开口寒暄之际,却闻皎婵抢先说道:“还是这般装束顺眼,比之昨日自揭假面时的那副样子不知要好出多少!”

皎婵这番话语明里称赞,实则暗中提醒,皎娉焉能不知这位四妹心思!

果然,皎娉忽将柳眉一蹙,口中热络顿时消失不见,转而望着渡有衡冷冷说道:“骑尉果然便不记得怒骑军规了么?”

“但入锥风怒骑,非死不得揭面!”渡有衡将那条军规念出,接着说道:“大王容禀,昨日与婵候相见之时,有衡自揭假面,无非只为表达肺腑之诚,除此之外,再无它意!”

皎婵听了这番说辞,却是不动声色,仍旧紧盯渡有衡不放。

渡有衡见此,只得接着说道:“大王但请放心,此时天下虽已承平日久,锥风怒骑仍旧军规严明不改,须臾不敢忘却人帝严令,除去本人之外,便再无一人揭去过这具威风假面,因此尚请大王明鉴!”

“呵呵呵,骑尉好大口气,竟敢如此言之凿凿?”蓬木苏忽在席间插了一句进来。

“大王此言何意,有衡听不明白!”渡有衡一惊,立即转头望向蓬木苏。

“本王无意,只是告知骑尉大人,你家公子派往胧朦寨中的两名锥风怒骑信使,早已在我家王殿之上自揭假面,若是本王记性不错,便是叫作澄不破与澄有绽的,骑尉竟然不知?”蓬木苏淡淡说出一句话来。

乍闻蓬木苏这番话语,渡有衡早已倏然变色,待到再听到那两人名字,渡有衡却又镇定下来,面色恢复如初,笑道:“若是真有此事,有衡定然请出军规,依律将其枭首示众,绝不姑息养奸!但这两个名字好是陌生,而且竟敢假借澄氏名号,想来定是不知何方鼠辈冒充怒骑,从而坏我名声!”

“呵呵呵,骑尉好一副口齿,寥寥数语,便已甩得汤干水净,蓬木苏佩服,好在死人无法复生,也亏得骑尉如此费心了!”蓬木苏不咸不淡抛出悠悠数语,面上神色却是分明不信。

“大王这话云遮雾罩,有衡天性愚钝,竟是不知所云,素知大王伶牙俐齿冠绝天下,在下索性甘拜下风,若有闲暇之时,有衡另行请教便是!”渡有衡已然决定装傻到底。

“哈哈哈哈,骑尉既是这般说法,本王倒是不好再往下问了!”蓬木苏大笑出声,“也罢,既是骑尉有心封口,蓬木苏也便识趣,免得一不留神,吐噜出些不可为外人知的的脚脚爪爪。”

“大王这话却是更加听不懂了,既已到了皎月王殿,便请大王一并说清,免得有人空口白牙,给锥风怒骑身上乱泼脏水!”渡有衡口中语气忽然生硬起来。

“骑尉痛快人也,既是这般说法,本王倒也恭敬不如从命!”

蓬木苏忽然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渡有衡面前,问道:“尚在胧朦寨时,便是澄不破与澄有绽二人,便与那位同去下帖的黄棠大人相斗好不激烈,若非本王拦阻,定会在王殿上动起手来。可为何一出王都,你那两位信使便与黄棠大人并作一处,勾肩搭背,结伴而行?莫非他们早早相熟不成?”

此言一出,渡有衡脸上立时变得煞白如纸,似被猛然击中了要害,同时嘴巴张大,却无一字吐出。

便在这时,忽有一人从客席中站起身来,同时怒喝道:“你蓬木苏身为蓬泽之主,怎好血口喷人,污人清白!”

殿中目光立即一起聚集而去,才见那人正是蓬木苏口中那位国舅黄棠!

许是船上中箭之后,腿脚仍不利索,黄棠此时正一手按住大腿,一手高高举起,直指蓬木苏而来。

“哟!原来是信使兼国舅黄棠大人,不想你又来了皎月王都,幸会幸会!”蓬木苏嬉笑出声,却是不忘对着黄棠拱一拱手,算作见礼,“国舅既是痛斥本王污人清白,想来便是有些凭据了,不如当众说来听听!”

“凭据……”黄棠被蓬木苏一问,顿时怔住,待到仔细一想,却发现若说两伙人马同流合污十分容易,想要反证却是极难,但见蓬木苏正满脸幸灾乐祸盯着自己,黄棠忽然发现自己竟已跳入这位蓬泽女王挖好的坑里!

“莫非国舅并无凭据?既是如此,又怎好诬赖本王污你清白?你且说来!”蓬木苏眼见黄棠慌了,索性再次逼问一句。

“你这贼婆……你欺人太甚……”黄棠怒极,开口便要痛骂一番,但一句“贼婆娘”还未出口,忽又想起蓬木苏那些刁钻手段,只得硬生生的止住。

“国舅若是心里不痛快,但骂无妨,本王绝不记仇,便是国舅来日有闲,再来胧朦寨中,本王照旧奉上我国美女,便如上次一样,先由国舅挑好,才会轮到那些叫作甚么澄不破澄有绽的锥风怒骑,如此以德报怨,国舅可还满意?哇哈哈哈哈哈!”蓬木苏嬉笑怒骂之间,已将那日黄棠与两名锥风怒骑信使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事起突兀,众人本还听得头昏脑涨,此时再听蓬木苏这番言语,便已渐渐明白起来。只是不曾料到充任求亲副使的黄棠国舅竟是这路货色,不过这位蓬泽女王也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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