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军事历史>荡孽>一三五、虿蛊

迢远眼见二人下场,不由得全身发冷,心中更是连呼侥幸,若无南巫阻拦,自己必已横身早死。

但不知为何,那个遍生白毛之人早已没了呼吸心跳,看看早已死透,身体却又不时抽搐一下,便似正在宣告自己仍旧活着。

南巫眼见此人病症更加奇异,自然不敢托大,先让所有人等尽皆远离,转而自己走近,却也不敢上手,反而只用手中簦伞将那人脸上白毛轻轻拨开,阿瓜那张常常木讷痴傻的面孔便果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再而上下细细查望一番,南巫已然将簦伞收回,转而呆立原地,一动不动了。

迢远见南巫神色大异,立知阿瓜情形不妙,但还是不死心得问道:“元耆,我这朋友可还有救?”

南巫低头思量半晌,最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迢远眼见南巫这般神态,立时五内如焚,大声道:“世人尽皆传颂南巫元耆乃是天下巫医之尊,必是能够救的,还请元耆务必费心,再来想些办法!”

蓬木苏忽闻迢远话中带了哭音,不由得好奇心起,将伯白撂在一边,转而向这边走来。只是瞥了阿瓜一眼,便顿时大惊失色,口中更是大声喊道:“七身虿蛊”!

迢远不解,急问:“何谓七身虿蛊?可还有救吗?”

蓬木苏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口中喃喃道:“我的老天,既已身中蛊毒,他们竟还能从七眼虫坑中走了出来!”

迢远见蓬木苏兀自不动,顿时大急:“且不管什么七身八身天坑地坑,大王可知我这朋友是否还能救活?”

蓬木苏却似已然陷入恍惚之中,直到又闻迢远连声催问,蓬木苏这才回过神来,伸手一指悬崖对面,反问道:“公子可知眼前这七眼虫坑奥秘?”

迢远此时心乱如麻,只得老实答道:“不知”!

“七眼虫坑虽然名谓如此,却是只有六坑存有毒虫,饲虫六部各掌一坑,以此繁牧虫群,分别是饲蜕、饲蛹、饲蝁、饲螫、饲蛡与饲虿天坑,各坑虫豸习性不同,平日泾渭分明,秋毫无犯。”

蓬木苏看一眼迢远,继续说道:“但若到了每年七月爱殖之季,各个天坑之中便顿化火热战场,雄虫相搏相杀,雌虫相戮相食,及至所余不过十对之时,雌雄虫王便已大定,坑中也不再拥挤,因此不再相杀,十对虫王随即交尾。交尾之后,雌虫择其隐秘处产卵待化,但那些雄虫却是不甘寂寞,纷纷从六个天坑中爬出,一起涌入第七眼天坑,也便是毒蛊天坑之中,又一番追逐厮杀,虫王逐次毙命。若是互斗全死,万事皆了,但若有一虫最后侥幸存活下来,此虫便是虫之皇者!”

“便是虫皇虫帝,又与眼下何干,眼看我这朋友快要死了,大王却有闲心编排故事!”迢远见蓬木苏不来帮忙治病,反而东拉西扯,不由着恼,便将这番冲撞之言直通通说了出来。

“哈哈,你瞧你瞧,迢瀚公子好大的脾气,竟又急了!”蓬木苏不恼反笑,“便是要治病,也须先要追本溯源,才好对症下药不是?公子放心,你这朋友反正已经无药可救,与其发火动怒,倒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迢远怒极,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公子不必恼怒,大王嘴巴虽辣,心肠却是不坏,若论见识,更是不同凡响,且听她把话说完,再做计议不迟。”南巫生怕两人呛起火来,立时在一旁打起了圆场。

蓬木苏又是一笑,接着往下说道:“获胜虫皇这时便在第七天坑之中发声呼唤,再将先前那只交配过的雌虫唤来,一起将毒蛊天坑六种毒物王者分食下肚之后,便会再度交配,只是这次交配既不再产卵,也无法分开,雌雄双虫就此互抱一处,直至合二为一,共同化身为蛊,”

这番化蛊之论南巫自然晓得,但闻蓬木苏此时说出,却是有些不合时宜,南巫几次对着蓬木苏挤眉弄眼,想要阻止,蓬木苏却是视而不见。

蓬木苏随即又道:“蛊之毒性乃天下之最,至剧至烈,至刚至强,飞禽游鱼也好,人兽妖魔也罢,触之立死,概莫能外。因此,若是有人身中蛊毒,便是四域元耆这等人族仙长在此,却也再难救活了!”

迢远本就心急如焚,蓬木苏这句话语更如火上浇油,迢远听了这般啰嗦,已然懒得再看蓬木苏一眼,索性将头别过,对着昏迷不醒的阿瓜暗自垂起泪来。

蓬木苏却是不管不顾,兀自念念不停:“仅凭你这朋友遍体白毛便知,今年七虫天坑竟然大成了,而且这虫皇必是出自虿坑之中,若是所料不错,便是一只剧毒罗蛛!”

一直静默不语的铄凛却于此时开口问道:“何以见得?”

“且看这位朋友遍身蛛丝,不是那罗蛛虫皇造化,还能是谁?”蓬木苏并不抬头,只是答道:“只是本王着实不懂,眼见虿蛊入身已经几个时辰,为何这位小友却是仍未死绝,莫非天赋异禀不成?而且,旁边那位姑娘更是令人啧啧称奇,蛊毒竟然不能近身半分,却又这样昏迷不醒,实在匪夷所思!”

“那位姑娘倒不打紧,若是眼下这位朋友能够治愈,姑娘便会自醒。”铄凛却于此时说道,随即又一指阿瓜,说道:“因此,还要有劳大王再勿迟疑,速伸援手,解救眼下这位朋友。”

铄凛这番话暗含求情之意,但又说得晦涩难懂,似有难言之隐一般。

蓬木苏自然能够听出铄凛话里有话,但蓬木苏素知天羽惜字如金,若是不愿明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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