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可是问出什么了?”王韩元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沈嫣菡懵懂地摇头,“没有,父皇您也知道,儿臣的人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抓住他们就很不容易了,审问?他们不会。”
王韩元闻言,神色不明地审视了沈嫣菡一眼。
沈嫣菡还在义愤填膺地叫嚣,委屈到极致就成了狰狞的扭曲。
对嘛,这才是沈嫣菡的真面目。
王韩元安抚了沈嫣菡几句,对陈全和锦衣卫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查清楚。”
心里有个大致的范围,如何控制事态,发挥最大的作用,是接下来要做得事。
不出意外的,沈嫣菡从王韩元这里得到了大批赏赐,是用来安抚她受惊的情绪的。
看着王韩元肉疼的表情,沈嫣菡表示心情很好。
凤朝本就国库空虚,现在又为了筹备端午的赛龙舟和接待各国使节,后面的日子够王韩元焦头烂额的。
“皇上?”沈嫣菡前脚一走,陈全后脚就向王韩元请命了。
“问清楚,他们都招了什么。”
这个“招”,自然是指这些刺客向沈嫣菡透露的那些消息。
“皇上,您说公主那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陈全问得模棱两可,王韩元却是懂了他的意思,“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齐婉把她教得再好,她能有多深的权谋?虽然有个钟嬷嬷,可到底是个下人,眼界在那里,沈嫣菡,不是朕担心的。”
“那,皇上?”
王韩元叹气,“朕比较在意齐婉交给沈嫣菡的那些东西。传言,沈家王朝的大部分财富都在齐婉手里,最后,齐婉都留给了沈嫣菡。”
“可是公主府的库房没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陈全早就按照王韩元的吩咐,暗中让人调查过沈嫣菡的库房,正因为那些东西帮不了凤朝什么,所以他们才没动。
当然,他们还有别的心思——放长线钓大鱼。
当然,这要顾及到民间的反应。
“这些,都不朕志在必得的,朕只担心沈嫣菡手里的暗卫,”王韩元背着手,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齐婉能给她十二个暗卫,就能给她别的人,你不觉得,沈家王朝覆灭得太过容易了吗?”
陈全一愣。
讲真,他从不认为他们颠覆沈家王朝是件容易的事。
除了运气,更多的是他们的运筹帷幄和雷霆万钧,沈家王朝早就是强弩之末,颠覆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事,还需要特别做什么吗?
“沈家王朝正是鼎盛时期,我们揭竿起义,最初的时候就很困难,有几次差点全军覆灭。朕总有个感觉,沈家王朝的军队并没有尽全力,甚至,有的时候,只要他们乘胜追击,我们就可能万劫不复,可他们却没有。”
“皇上,您想多了,那个时候的沈家王朝看上去光鲜,其实内里早就坏掉了,除了镇守在边疆的的两支队伍,军中还有谁忠心于沈家王朝?齐贵妃专横,牝鸡司晨,残害忠良,沈家王朝早就根基不稳,皇上不过是顺应天命,给黎民百姓一个安稳的王朝,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环境!所以,奴才认为,沈家王朝的覆灭是它的咎由自取!”
“齐婉确实残害了不少忠良,没有她,沈家王朝不会失去臣心,失去民心,更不会覆灭的那么快。可是……”王韩元皱眉,话题又绕到了先前的话题上,“齐婉那么心疼沈嫣菡,宁愿自己死在城门,怎么会不给沈嫣菡留条后路。”
“皇上,齐婉的聪慧,您曾经也赞赏过,她就是算准了您不会把沈嫣菡怎样,所以才用自己的死绑架您,让您被动,不仅要留下沈嫣菡,还要好好照顾她。不然,您就辜负了齐婉,辜负了你们的爱情,这才是她最大的依仗。至于您担心的,齐婉留下的东西……恕奴才说句自大的话,沈家王朝的几个皇子,统共八人,都在皇陵里睡着,三个公主,除了沈嫣菡,另外两个在军营充当军妓,现在的沈家王朝还有什么?齐婉留下的财富,不过是给沈嫣菡一个保障,保障她能衣食无忧,继续奢华的生活,难不成,沈嫣菡还想靠着那点东西夺回沈家王朝?她凭什么?单单就那十二个人?即便齐婉还给了沈嫣菡其他的,我们不知道的人,可是,皇上,以沈嫣菡的能力,她能调遣吗?如今,我们的凤朝兵强马壮,那些人敢抗衡吗?”
“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王韩元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陈全立即说道:“皇上,奴才不过是就事论事,一个沈嫣菡,真的不足以成事。开朝三个多月,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下,奴才不认为她能做什么?奴才甚至还认为,齐婉手里根本就没那些人,不过是为了保障沈嫣菡的安危,所以故意放出的谣言。”
王韩元却不敢掉以轻心,“沈嫣菡那边,还是继续看着,她今儿带进来那几个,你好好审审。”
“是,皇上。”
……
沈嫣菡一回到公主府,就看到门前那辆金光闪闪的马车。
她才扶着知书的手钻出马车,周辰就站在了她面前。
阳光下,那一身的金丝银线很是耀眼。
沈嫣菡不适地撇过目光,“你怎么来了?”
“菡菡,你没事吧?”周辰边说,边拉着沈嫣菡,急切地上下扫了一遍。
“周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钟嬷嬷头疼得很。
周辰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钟嬷嬷一眼,继续对沈嫣菡说道:“皇上怎么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