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自然引得齐思安一阵眼红。
那边,在早朝的时候,王均慕把拟好的龙舟队名单报了上去。
因为今年情况特殊,皇上又亲自下旨,所以比较慎重。
王均慕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凑齐了四支队伍。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从朝堂上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驻扎在郊外的那支队伍,也会组织一支龙舟队参加比赛,队长正是王轩霖。
王均慕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明白王轩霖或许并不是和他争什么,只是单纯地参加比赛,一是解决队伍不够的麻烦,二是让百姓瞧瞧如今凤朝军队的实力!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原因——端午的时候,周边小国会来朝拜!
这些都曾经是沈家王朝的附属国。
沈家王朝覆灭后,这些小国家还不曾明确地表示过自己的臣服,甚至在沈家王朝危机四伏的时候,还别有用心地袖手旁观过,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凤朝的崛起会如此迅速,不声不响地颠覆了沈家王朝,野心勃勃地朝周边扩展!
正是因为王韩元的雷霆手段,让周边小国没有再继续看戏的心思,纷纷在端午的时候主动拜访,达成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意见。
既然是这样,更要让对方见识凤朝凝聚的民心与强悍的兵力!
当然,这些都不是沈嫣菡操心的事。
从宫里搬回一车赏赐后,沈嫣菡安心地在“无忧院”研究那本从宁阳观带回来的书。
她当年被道士封印了三魂七魄,现在,哪怕是强行冲破了封印,也是神魂不稳,与这副身体契合的并不是很好。
更何况……
阳光下,她指尖黑色的雾气太过浓郁,黑色的一团,金色的阳光从中间穿透,非但没有冲淡黑色,反倒因为那一丝鎏金,让黑雾多了一抹诡异!
沈嫣菡眸光黯了黯。
黑雾不消散,说明她心里的怨念还在。
怨念在,就无法找回那缺失的一魂两魄。
她深知自己的怨念是为何,可她从没想过要放下,更不会原谅!
凭什么?
那是他们欠她的!
凭什么要她原谅?
明明是他们贪生怕死,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扔在她身上!
魔怔中的沈嫣菡,如同所有认为自己委屈,被错待的人一样,把所有的过错都扔在别人身上,就像那些人把亡国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一样。
她不认为自己带着目的进宫有什么错?
她不过是个傀儡,一个被养父操纵的傀儡!
她想活下去,她要活下去,只能按照养父的牵引做!
她不认为自己引、诱贵人,残害忠良,将一个王朝一步步带向深渊有什么错?
就是她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
就是养父没有选择她,也会选择别的人。
所以,那个王朝注定要被毁灭,凭什么把罪名全安在她的头上?
她不过是用手段,将那些人心里最阴暗的一面,最隐晦的欲、望爆发出来了,她有什么错?
被封印在冰冷的棺材里扔进天坑!
沈嫣菡不知道自己孤零零地在水下躺了多久。
她才不管自己的想法是对是错,她上辈子为别人而活,这辈子只为自己!
祸国妖妃?
亡国妖姬的女儿?
既然顶着这么大的帽子,自然就要做点名副其实的事!
只有这样,她才能平复内心的怨念,她才能稳固自己的神魂,和这副身体更契合。
鸠占鹊巢至今,沈嫣菡从未翻阅过有关历史的书籍。
她不关心她亲手毁掉的那个王朝离现在有多远,也不在意凤朝的生死存亡,她只琢磨着,如何让自己真正成为一个人。
“公主。”钟嬷嬷担忧的声音,唤回了沈嫣菡的神智。
“嬷嬷,有事?”
钟嬷嬷手里端着黑乎乎的药碗,因为离得近了,沈嫣菡能闻到浓浓的中药味道,苦涩得让人皱眉。
“这个古太医越来越过分了,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暗地里做了手脚,他开的药,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多黄莲!公主,这件事一定要让皇上知道!”钟嬷嬷虽然对当今皇上颇有微词,可在关键时候,需要用上皇上的时候,还是用得很顺手。
沈嫣菡指了指脚下。
钟嬷嬷把一碗药尽数倒进了旁边的花坛里。
这些药沈嫣菡一口也没喝,可这不影响她他们告状,更何况,钟嬷嬷认为自己说得是事实,自然更有恃无恐。
“古太医开药方的时候,皇上也在,而且,药方皇上也看过,他敢当着皇上的面这么做,就是告到皇上面前,他也有自我开脱的说辞,大夫的嘴……呵呵。”
钟嬷嬷自然之道这个理儿,只是心里不平,说几句酸话而已。
“公主,您不喝药,脑内的淤血……”说到这个,钟嬷嬷就一脸无奈。
公主不喝古太医开的药也就算了,也不让府医开药,就这么硬挺,虽然现在看上去身体没什么问题,可脑内的淤血……
现在对公主的影响看似不大,就是记忆缺失,对公主的生活也没什么影响,可到底是脑袋,钟嬷嬷一点也不放心。
“嬷嬷,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说没事就没事。”沈嫣菡伸出小爪子对钟嬷嬷挥了挥。
钟嬷嬷脸上顿时就有一丝笑容。
目光落在沈嫣菡手里的书上,“公主是准备对客院出手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嬷嬷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那一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