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韩元深知两人的水准,虽说可以慢慢教,慢慢学,可坐在皇位上的王韩元明白,他们到底是差了与生俱来的本事。
什么本事?
治国之道、权衡之术。
学堂上学的,不足以让他们坐上那个位置。
真正的治国之道,权衡之术,都是皇家不外传的根本。
“皇上?”见王韩元良久不语,陈公公试着询问道。
王韩元摇头,“先去查东西在谁手上,不要打草惊蛇。”
不打草惊蛇?
怎么可能?
谁都知道王韩元对这东西有多势在必得,现在东西没了,多少双眼睛瞅着他?
原本就不安分的众人,总有那么几个蠢蠢欲动。
兵部尚书府。
阮天坐在书房,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案上的黑色盒子。
两指宽,小手臂的长度。
眼底有一丝不真实,和一丝跃跃欲试。
东西真的拿到手上了,他激动到……
毫无反应。
有了这个,他就有了与王韩元较高下的勇气,有了这个,就意味着大笔的银子!
他知道养兵的费用,所以清楚每个月齐贵妃要拿出多少银子来养这些人。
他就算不要那些人做什么,直接把他们遣散了,光是那每个月养兵的银子就够阮府一家人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当然,他知道齐贵妃没那么傻,他真要遣散了那些人,银子怕是也断了。
他一点也不怀疑齐贵妃的能力,哪怕是那个短命的女人死了,她也有法子控制养兵的银子。
每个月的收益,总账房都会按照齐贵妃的交代,存进指定的钱庄,沈嫣菡这边是无能为力的。
然后钱庄那边会依照齐贵妃的要求,分几次转到子账户。
对这个母子账户,沈嫣菡能动用的,只有母账户里的银子,可以存取,却不能销户。
阮天知道王韩元也知道这个母子账户的存在,可同样的,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是齐贵妃的账户,王韩元既然是打着为美人怒发冲冠,夺了天下的旗帜,那就不能动齐贵妃的东西。
更何况,那所谓的兵符啦,十几人的,堪比一只军队的暗卫啦,都没得到证实,王韩元真要敢大动干戈,败坏的,还是他的口碑,他的人设。
这也是阮天敢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伸出颤巍巍的手,阮天将盒子拿到了面前。
盒子很普通,普通到,扔在大街上,他这种身份的人都不会捡。
所以,齐婉果然是个狡猾的。
眼底是对齐婉的轻蔑,阮天试着打开盒子。
机关锁。
阮天一脸了然地笑了。
在烛光的映衬下,他将盒子整个摸索了一圈,最后在最底层,找到了暗格。
阮天眼底多了几分兴趣。
木盒确实巧妙,盒底这一面,整个都是机关锁——一副拼图。
每个拼图碎片都做得十分小巧,阮天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从书案的一边拿出了一把类似镊子的东西。
凑到烛光下,阮天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研究出来,这是算学拼图。
“齐婉果然有些能耐。”
怎么说也是秀才的女儿,有些小聪明。
只是可惜了。
阮天带着遗憾,开始解答题目,可当他全部做完后,木盒纹丝不动。
哦?
阮天目光闪了闪。
所以,还有别的机关?
阮天颇有兴趣地研究了一夜,一直到早朝的时间,他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将木盒放在了暗格,换了一身衣服后,进宫了。
公主府。
沈嫣菡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手里拿了个绷子,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上面的花样。
钟嬷嬷好笑地说道:“公主,是您说要绣花的,老奴才给您找了最简单的花样。怎么,坐不住了?”
沈嫣菡故意苦巴巴地说道:“嬷嬷啊,我就是做做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这么较真。”
钟嬷嬷无奈地笑了笑,将洗好的李子端了上来,“这是周公子让人送来的,公主你尝尝。”
“他倒是能找到好东西。”沈嫣菡咬了一口,脆蹦蹦地嚼着。
“公主。”墨画的声音严肃地传过来,钟嬷嬷让院子里的丫鬟都退出去了。
“宫里有什么动静?”沈嫣菡漫不经心地问道。
墨画回道:“回公主,陈全的人盯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阮天。”
“他倒是警觉,”沈嫣菡慢悠悠地嚼着李子,“陈全盯着的都是旧权吗?”
“回公主,几乎是旧权,也有两三个新贵。”
沈嫣菡沉吟了几秒,“这些人,你也让人盯着,顺便,查查他们的底细。”
“那阮天那边……”
“拿到兵符,接下来不就是应该找人了吗?”
其实,对那传说中,以一敌百的十几人,沈嫣菡是不相信他们的存在的。
就是真有那些人,她也不认为单凭这十几人就能颠覆一个皇朝。
当初王韩元揭竿起义的时候,整个王氏一族的人从最初的怒其不争,带中间的战战兢兢,直到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群机灵的族人才站出来支持他。
这群人在王韩元眼中,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王韩元能颠覆沈家王朝,得益于他召集起来的那群“志同道合”的人。
沈家王朝的军营有多少人,沈嫣菡是不知道了,但都是训练有素的人。要完虐这些人,除非王韩元的人更厉害,人数更多,否则,难以成事。
所以,哪怕现在凤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