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笑非笑的可恶嘴脸又出现了,唐渊先咬牙切齿一番,然后暗自发笑:“不好意思,我马上要成亲了!”
“·······”
唐渊再次得意一瞥:“而成亲对象正是那刘家千金,怎么样,还有什么话说?”
“········”
唐渊得意更胜,似乎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小孩:“怎么了·······我的小可爱·····我的史棣敷老同学······你怎么·····不说话了!”
一阵酣快的笑声回荡在这深夜晚风中的烛火中。
“那你为何还这样烦忧?”
似乎一语点到了关键,唐渊脸颊的笑容渐渐收紧:“你又试过当你快结婚时才发现原本一切的无所谓在快到时却变得那么刺骨么?”
史棣敷问道:“你不喜欢那刘家小姐了?没事,男人的新鲜感过去就会有嫌弃感,很正常,不过你这也太快了吧,这还没到手呢·····”
“······”唐渊一阵无语,真不知道面前这家伙每天脑力都在想什么:“如果我说,那个喜欢刘家亲近的那个唐渊不是我,而是和我一个长得一某一样的人,你信么?”
没有任何停顿,没有任何质疑:“哦,这就对上了,我是说你这唐家大少的身份怎么偷摸拐骗弄来了,这我就懂了。”
“·········”唐渊看着手中的婚帖一阵自嘲:“可笑的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那么心动的感觉,虽然她一切都那么完美,那么符合我上一世的择偶标准,甚至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对象,可是·······”
唐渊迷茫的眼神中透露着无奈:“·····可是我的心在告诉我,我不爱她!”
“我骗不了我自己,也蒙蔽不了我内心的感受,我不想我的一生就这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被安排在这一段又强敌入侵而彼此被迫联盟下的联姻里,我·······”
史棣敷淡淡一笑:“所以······你遇到让你心动的那个人了?”
他的老练和缜密的思维还有那可怕的洞察力让唐渊为之一惊,不过转瞬而逝:“是的,我确实遇到了那么一个人,她让我第一次想去抓住自己的命运,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还有······她是那么像她·····”
史棣敷:“·······??”
唐渊:“那个世界的她。”
“曾经我曾无数次想过与她牵手,与她走过往后余生,但······怪我,怪我没有那个勇气·····”
“可这一世!我不想再放弃了!我想紧紧抓着她的手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史棣敷神情变得异常淡然:“即使知道她并不是那个她了,仅仅是长得很像?”
唐渊没有任何犹豫:“是!”
········
那一夜,他再次走到那个房前,还是没有推开那座紧闭的房门。
还是那个位子,还是那个站点,依旧满满的是解不尽的忧愁。
庭前寒冷深似秋,谁又为谁消瘦?
他明知道他深爱的不是那个她,但他依然愿意选择那个人的“缩影”。
他明知道他深爱的不是那个她,但不敢跨出那一步向前走,毁掉唐家百年声誉,毁掉两家大好局势。
他明知道他深爱的已经再次模糊,他却依然想紧紧抱紧那道不曾放下的执念,曾经上一世在心里的那潭池水埋多深,今日的思念就有多浓。
········
今夜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苦酒入喉却解不了愁
月下惟吾身之影投
谁又该与谁厮守?
············
···············
黑沙城,黑堡殿。
一人身体高大的男子侧坐在中堂大椅上,神情肆虐,不怒自威。
下面单膝下跪着一年青男子,面带一丝阴柔,与高坐王座上的男子阴鸷的样貌竟然有七八分相似,此人正是当日与贺白龙一同去唐家闹事的黑柳山。
身为二等城池少主的他自从那日后就一直未离开过黑沙城,一直养精蓄锐,等待着某个日子的到来,而现在,看来那日子终于不远了。
而能让这权势滔天身份显贵的少城主下跪的,除了那黑沙城的第一把椅黑沙领主还能有谁?
黑魔山,一个城府比湖还深的男人,不然也不可能打下这片二等城池的江山,坐拥无数黑沙黑铁军士,其中淬骨境的战将都不下十个,是其他周边的小小三等城池比都没法比的。
然而继续这样,他还是似乎一直都筹划着什么,虎视眈眈盯着燕子坞这块肥肉很久了,谁又会嫌财富和地位多呢?
“如今这块肥肉是时候该上桌了,是炸是烤,是蒸是煮,就看唐天昊这老鬼选择怎样的死法。”黑魔山冷冷地对着自己的儿子讲解,将一块血淋淋的肉从案桌上叉起,塞进自己的虎口之中。
“父亲,贺云那老儿令人传信过来,说事情已妥当,现在大势已成,只差您这步东风了。”黑柳山低沉而敬畏的声音传来。
“不急。”黑沙领主阴翳的眼神中释放出无尽的贪婪:“贺云老儿是想我们打冲锋,我可没那么傻,去当这出头鸟,虽说咱们已经勉强踏入二等城池的门槛,经济武力等综合实力都大幅提升,但你记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尽管现在唐家、燕子坞四面受敌,但没一家敢先动手,为什么?就因为他们那些老家伙可不傻!先出手的肯定